折騰一晚上,回來后,已經(jīng)快到凌晨一點了。
但,吳宇锃老家家里的條件有限,只有兩張床,很顯然現(xiàn)在就連我和江小樓已經(jīng)和床沒有緣分了,被唐鶴德和金巧巧他們給霸占了,幸好現(xiàn)在天氣漸熱,去車里睡有一點悶,所以,我們隨便搭上兩根板凳靠著墻就睡覺。
而吳宇锃還處于興奮,他睡不著。
他給他爸媽打了一個電話,報告天大的喜訊。隨后,他又跑去江湖小館,在和吳宇飛同時回來的時候搞來一些吃的,還有酒。
“嘿嘿,江小樓,陳笙,黑子老李他們都在車里睡著了,我就不去打擾他們了,來來來,別睡了,我們來喝酒!”
“我滴個媽也,香噴噴的味道飄進我的鼻子里,順著我鼻子鉆進了我的胃里。吳大哥,你故意這么整,我哪睡得著啊?!苯菗纹鹕恚嘀栄ㄗ饋?,道:“可是,我真的好困了啊?!?/p>
“睡什么睡啊,少睡一覺也沒多大事。來來來,快來?!?/p>
吳宇锃兩兄弟是鐵了心要禍害我們兩個,把我和江小樓拽了起來,陪他們吃東西,喝酒。
我跑去洗了一把冷水臉,清醒了不少,坐回到小桌前,只見我杯子里已經(jīng)倒了滿滿一大杯白酒?!笆呛檬?,是喜事,天大的好消息,是讓人非常高興的事。來,慶賀吳老哥恢復正常,從今往后,可以正常的生活。干杯。不不不,不干杯。慢慢的喝,別喝醉了,天亮了還有事呢?!?/p>
吃著,喝著。
當然,話題不能少,不然就沒了氣氛。
吳宇飛感慨道:“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家的這個爛房子雖然還撐著還在著,但就快離垮掉不遠了。唉,自從我腦袋出了事后,家里是越來越窮,簡直是一窮二白,那些年,家人都過得很苦,特別是宇锃,苦了他,慶幸老天爺照顧他,他努力的還能把家里給撐了起來?!?/p>
吳宇锃道:“老哥,不說了,不要再說這些,都過去了,你恢復正常,即便讓我傾家蕩產(chǎn)都值?!?/p>
江小樓吧唧的吃著東西,舉著杯和我們碰了一下,道:“吳老哥,你現(xiàn)在正常,這的確是好事。但,我想問一個事,你知不知道我們是干什么的,走的是哪條道?”
“我知道?!?/p>
吳宇飛不抽煙的。
很簡單,他以前腦袋里缺線,只會圍著他的羊轉(zhuǎn),思想也只僅在萬槽村內(nèi),此刻,他特意從吳宇锃煙盒里取了一支,因為才學抽煙,眼淚都嗆出來了。
“以前宇锃每次回來看我,他都會告訴我經(jīng)歷的兇險,我當時是不懂的,在我清醒的那一刻,我就懂了,他很多次都差一點死了,但那一刻都還在牽掛著我,怕我往后沒人照顧。唉,不說這些了,讓人傷感。總之,我現(xiàn)在醒了,以后不是宇锃保護我,依然還是我這個當哥哥的保護他!干杯!”
酒入味蕾,很烈。
但今晚的酒,特別是看著他們兩兄弟,即便今晚一醉方休,那也要舍命陪君子。
“笙哥,小樓哥,凝嫣姐很生氣,她發(fā)話了,讓你們四個小聲點,要是再像剛才那么大聲吵到她睡覺,她就要出手了,給你們下毒,當場把你們?nèi)拷o毒死!”
韓小慧穿著睡衣,惺忪伏在門框上,眼睛都沒有睜開,幽幽道。
下毒,毒死?
我們四人瞬間酒意都被嚇退了。
我趕緊道:“噓,凝嫣惹不起的,小聲點。小慧,你快回去睡覺吧,我們絕對會降低噪音,轉(zhuǎn)告凝嫣,祝她做個美夢?!?/p>
韓小慧哼了一聲,她轉(zhuǎn)身回去繼續(xù)睡覺。
江小樓壓低著聲音,道:“我記得非常清楚,當初凝嫣姐發(fā)過誓的,她不會對我下毒。我現(xiàn)在是干爹的干兒子,那也就真的是她弟弟啊。女人真是善變,這么快就變卦了。”
“得了得了,凝嫣只是想睡覺,不要讓我們驚吵到她,她不可能會對我們下毒手?!蔽铱聪騾怯铒w,道:“吳老哥,萬山山里面的地形你顯然腦子里已經(jīng)有了詳細的地圖,除了發(fā)現(xiàn)死人的骨頭,而且,數(shù)量不少之外,你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吳宇飛道:“羅成剛那幾人第一天進山,我就知道了,我當時是擔心他們偷我的羊,就暗中監(jiān)視他們。這些天,他們在萬山南面的動靜,我都知道,總共挖了五個盜洞,最深的一個,可能將近五米,但沒有挖到任何東西。不過,除了山里面有沒有掩埋的尸骨,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在萬山東面,是一個筆直下垂七八十公分寬的洞,不是羅成剛他們挖的,看年頭,是以前人挖出來的。這個洞很深,我沒下去過?!?/p>
吳宇锃接道:“老哥,是不是盜洞?!?/p>
“那我就不知道了?!眳怯铒w道:“四周都長著草什么的,要是不知道這個洞存在,一不小心,失足就容易掉下去。一旦掉下去,叫天,天不應的。我之前蹲在洞口上,丟過一塊石頭下去,三四秒才聽到洞底傳來的響動,可見,這個洞很深的。”
江小樓道:“說不一定,以前有人來萬山探過,可能是在近代,也可能是在古代。吳老哥,你還發(fā)現(xiàn)什么了嗎?”
吳宇飛道:“其它的倒是沒什么發(fā)現(xiàn)。那位叫唐鶴德的唐老,他是高人,他到時候應該能看出玄機?!?/p>
我說道:“你知道他啊?我們沒有向你介紹過他啊,你還知道他叫唐鶴德。”
“是啊。我知道?!眳怯铒w笑了笑,和我碰了碰杯,道:“我剛才不是說過嗎,宇锃每次回來都會和我說他經(jīng)歷的事,發(fā)生的事,還有包括他接觸的人。我知道他是唐老,而且,我也知道你陳笙,還有你江小樓。”
很榮幸啊。
完全用不著正式的介紹,吳宇飛就知道我們。
可見,我們在吳宇锃心里還是有位置的,最起碼,他是把我們當作真的自己人。
“吳老哥,你恢復了正常,但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能不能請你再稍微的裝一下,偽裝!比如,說話還像以前那樣略顯癡呆,讓人一聽,就知道你神智不正常。不需要裝多久,就最近這幾天,就在我們把萬山情況探明的過程里。”
他們?nèi)似婀值目粗摇?/p>
我趕緊又道:“我們自己人知道你恢復就好了,你爸媽明天一早回來看你,你暗中告訴他們,你正常了,就可以了。你熟知萬山山中地形地貌,所有的事都一清二楚,讓你再次偽裝變成以前,說白了,就是唐叔暗中和我說過,他這一次出門算過一卦,是兇卦。聽他的卦解,極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會有小人作祟?!?/p>
江小樓眨了眨眼,道:“笙哥,是不是說的就是羅成剛他們。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干爹干媽,還用不著他們出手,小飛飛就可以整死他們?!?/p>
他理解能力倒是挺快。
但他忽略了,這話是唐鶴德告訴我的。
顯然,唐鶴德心里和明鏡一樣。
我說道:“不顯山,不露水,現(xiàn)在他們根本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不軌的舉動,馬上出手把他們往死里整,這合適嗎?唐叔的道法高深,他算的卦相肯定有因。所以,趁著羅成剛,還有黑子他們暫時都不在,我們通一下氣,委屈吳老哥再繼續(xù)偽裝幾天,這事,我覺得知道內(nèi)情的人越少越好?!?/p>
吳宇锃倒是沒有反對,看向吳宇飛,道:“老哥,明天一早老爸和老媽就坐車回來看你,我之前又向他們報了喜訊,說你真的全好了。你裝?這怎么偽裝???”
吳宇飛想了想,喝了一口酒,笑道:“陳笙突然提到這事,而且,又是唐老暗中提醒過他,顯然有實質(zhì)的利害關系,必須有所防范。嘿嘿,我這么多年都活在夢里,我還需要裝嗎。我會暗中告訴老爸老媽,我們是在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