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是木魚聲。
在耳邊就像是蚊子在叫,吵吵鬧鬧,持續(xù)著,不消不散。
仿佛,我瞬間又回到了地龍穴墓道里,當(dāng)時唐鶴德與怨念陰魂斗法時的場面。只不過,此時此刻在耳邊響起的木魚聲并不急促,倒是很詳和。
可是,我要是記得沒錯的話,我應(yīng)該是在睡覺!
猛然睜開雙眼,天色早就已經(jīng)亮開了。
果然不是出現(xiàn)了意識幻覺。
我是真的躺在院壩的床上,的確是在睡覺。
然而,敲打木魚的聲音并沒有停,不是出現(xiàn)了幻聽,不是做夢,還在耳邊持續(xù)回響著,還很清晰。
我緩緩的轉(zhuǎn)過頭,朝著右手方向一看。
這一眼,把我嚇得亡魂大冒!
在凳子上,是個骷髏頭!
這個骷髏頭不簡單呦。
當(dāng)時藏在墓室的千佛室內(nèi),怨念陰魂被封印在其中,給我們制造問題,還和唐鶴德斗過法的。而現(xiàn)在,它被唐鶴德?lián)炻?,成了他的木魚法器。
但,現(xiàn)在它就擺在我的面前,還面朝著我,而唐鶴德閉著眼睛,嘴里念念有詞,不停的在敲。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yǎng)萬物……天清地濁,天動地靜,男清女濁,男動女靜。降本流末……’
該死的唐鶴德!
他在整我!
這一刻,我肺都快氣炸了!
“唐叔!”
“我是不是前世把你給殺了,所以,你這一世是來報仇的!”
“饒了我吧!放過我吧!”
唐鶴德瞬間睜眼,但他眼神是很奇怪,怔怔的看著我。
我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拳打死他,道:“你是不是真的瘋了,發(fā)神經(jīng),這大早上的,你就在這里敲敲敲敲!還特意搬個凳子坐在我床邊敲個不停!我在睡覺啊!大哥!大爺!你這不是故意在整我嗎!我是不是欠你錢啊!你說,我欠你多少,我馬上還給你!你這么喜歡敲,能不能換個地方敲,行不行!我求你了!放過我吧!”
唐鶴德怔了怔,竟然一臉的委屈,道:“小陳,我不是在整你啊。我這么做是對你好,你懂不懂!”
“謝謝你的好意,唐大神仙,我是凡夫俗子,不要你對我好,你去對黑子哥方龍哥他們好行不行?”
我趕緊起身,跪在床上,雙手合什,乞求他放過我。
唐鶴德皺著眉,撇著嘴,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我念的是什么經(jīng)?”
我愣了愣。
“什么經(jīng)?”
“清靜經(jīng)!”
唐鶴德好像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副像是要哭的樣子,道:“你不是元氣有損嘛,而我現(xiàn)在又有了這個法器,所以,天都沒有完全亮開,我就在這里給你念清靜經(jīng),可以盡快幫你恢復(fù)元氣。我都誦經(jīng)快兩個小時了,早飯都還沒吃,你倒好,劈頭蓋臉的!還說我在整你!臭小子,好心被當(dāng)作驢肝肺!”
我腦袋一嗡,怔住了!
這時,金巧巧從屋里走了出來。
我眨巴著眼,瞟了一眼唐鶴德,他還是一副要哭的樣子,趕緊鎖定金巧巧,問道:“金阿姨,唐叔他說的是真的嗎?”
金巧巧肯定點頭,道:“是真的。他這個法器和普通的木魚不一樣,再加上清靜經(jīng),的確是可以盡快幫你恢復(fù)元氣。你現(xiàn)在自己應(yīng)該可以感覺得到元氣的恢復(fù)!”
雙手握拳,的確比昨天更能夠感覺到力量的存在,而且,精神不再那么萎靡。
猛然,我的天塌了,意識到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糟糕!
我誤會了唐鶴德!
視線回到他的身上,再迎視他幽怨的眼神,我心里頓時七上八下。
“唐叔,對不起對不起,我眼界狹窄,知識面也很狹窄,不懂這個東西,什么清靜經(jīng)聽都沒有聽過,所以,對不起啊,我誤會你了,我誠懇的向你道歉。原來你是真的在對我好。你繼續(xù)敲,繼續(xù)對我好,繼續(xù)念清靜經(jīng),我不干擾你,一句話都不說!”
唐鶴德斜著眼瞪我,道:“不敲了!不念了!枉我一片好心,竟然會被當(dāng)作驢肝肺!”
他氣性上頭了。
迅速把骷髏頭法器給收進黃布包,高傲的轉(zhuǎn)身就去到一旁,坐著,悶悶不樂!
我慌了。
這該如何是好?
我環(huán)眼一掃,黑子,李新元,就連江小樓和唐凝嫣他們所有人都不在。
他們要是在,就可以請他們幫我向唐鶴德說說好話,安撫唐鶴德受了委屈的小心靈。
“好了!老不正經(jīng)!小陳又不懂你這一套,你之前又沒有告訴他,現(xiàn)在誤會解除了,有必要生悶氣嗎。大人沒大樣!”金巧巧不愧是女中豪杰,不愧是偏向正義的女大俠,順手就敲了唐鶴德一記,道:“氣大傷肝,你本來就體虛,顯然我必須馬上給你配滋補養(yǎng)身的補方了!”
唐鶴德雙眼一瞪,臉都綠了,趕緊道:“金妹,我不氣了我不氣了,我不需要補。哈哈,你看,我再怎么弱小,還是有強壯的二兩肌肉的。我真的不氣了,我不要補!”
我松了一口氣。
幸好有人幫我圓場。
不然,面對唐鶴德,我都不知道這道坎怎么才能跨得過去。
“金阿姨,凝嫣、小樓他們呢,怎么都不在,他們?nèi)ツ牧???/p>
金巧巧道:“牛大力吳宇锃他們開車出去玩去了,小樓和小慧在一起,也出去玩去了。至于凝嫣,她有事。”
我翻身下床,穿上鞋,道:“是不是凝嫣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出寶買家?不過,是不是太快了一點,我們才剛從墓里面請到寶,這么快就出寶了?”
這時,不等金巧巧說話,唐鶴德把話給搶了,道:“金妹,不要告訴他!”
金巧巧瞟了他一眼,可能是真的怕氣到唐鶴德,然后,她是真的沒有告訴我,自己一個人走出去了,領(lǐng)略萬槽村的地理風(fēng)光。
有事!
一定是有玄機!
我掏出手機,率先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早上八點五十七分,我的想法是給唐凝嫣打個電話,然后,直接真相大白。
不過,回神間,我發(fā)現(xiàn)唐鶴德還一臉幽怨的瞪著我。
此時此刻沒有金巧巧的保護傘,況且剛才我是真的誤會他了,旋即手機放下,賠臉訕笑,還主動走到他身邊,攬著他的肩膀。
“唐叔,我錯了,對于剛才的誤會,我真誠的向你道歉。你大人大量,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為此斤斤計較的。大明寶藏暫且不提,提了也沒用,因為我心里很清楚,現(xiàn)在這件事還是很縹緲。昨天晚上你不是和我打賭來著嗎?那個佛寶舍利,我也知道很珍貴,但我們是出不了寶的,你到底打算怎么安排?”
“想知道???哼!天機不可泄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