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軍交兵,行軍打仗必然都會有沙盤事先推演兵事。
兵者詭道。
出奇不意,意想不到。
目的就很單純了,窮盡謀略心機,只為一舉奸滅對方!
當真相大白,我們與白家一伙表面平靜,原來卻似同水火,如兵陣殺伐。
不過,我還是有些疑惑。
“二叔,睚眥必報,這也是我的行事作風,不管事隔多久,那也是必行之舉。即便你讓我暫時藏起來,我沒有見過白家其余的人,可按照大家一致的心意我們準備投桃報李,這件事顯然不難。二媽只需要派出小飛飛,就可以讓他們瞬間亡命。當然,我不是怕,我也可以上!”
唐鶴德回望我,反問道:“小陳,你殺過人嗎?”
我心猛跳了一下,搖頭。
“你只是這一世沒殺過人,前生前世亡于你手中的人命不在少數(shù)!這是絕對的!還有,你即便這一世沒有殺過人,但現(xiàn)在算起來,你殺掉的鬼命也不少了?!?/p>
唐鶴德走到窗戶前,看著窗外剎那風景,淡淡道:“我相信你敢,相信你有這個膽。不過,我們不能這么做,因為這不是上上之策?!?/p>
江小樓接道:“干爹,說白了就是要整白慶他們,我們本事高強,就像笙哥說的一樣,顯然可以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讓他們倒霉啊?!?/p>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唐凝嫣說話了,道:“我們在人間就是人,當然要奉公守法,良好公民,但在墓里面就是鬼,我們是,他們也是,而在墓里面如果發(fā)生什么意外,有人因此喪了命,這顯然是正常的,合情合理。我們這一次做事,手上要干凈,不沾血,沒有必要損自己陰德福報,但事情又必須得做得漂亮,這才是高招?!?/p>
唐鶴德道:“白慶對我們有一定的了解,即便現(xiàn)在合作他也會暗中提防,比如會防著凝嫣給他們下毒。但是,我們暫時在藏將,他們也并不知道金妹在,不知道她會蠱術(shù),有蠱王小飛飛,即便王鎮(zhèn)遠告訴過他會殺人技的陳笙存在,但他們到現(xiàn)在并沒有見到。換句話說,我們向他們露臉總共十二個人,在他們十九個人的眼中我們現(xiàn)在是弱者。”
熊剛舉手,道:“我懂了,先讓他們以我們?nèi)跣。麄內(nèi)硕嗑蛧虖垉商?,然后沒有那么多的防范。”
方龍道:“黃泉路上無歇客,但總之,這一次他們白家有幾個狗日的必須走!”
黑子道:“沒錯,他們的命,天不收,我們自己收?!?/p>
吳宇锃道:“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必然全力以赴。”
李新元道:“唐老,下一步怎么做?”
他們現(xiàn)在戾氣好重。
殺氣騰騰。
但,當我換位到他們的立場,再聯(lián)想到唐鶴德親口說出當年發(fā)生的事,我沸騰的血液依然很沸騰,甚至饑渴,手上技癢,想親手像拍西瓜一樣把該死的東西送上路。
“收斂,偽裝!”
唐鶴德馬上解釋道:“收斂我們的殺氣,偽裝我們的殺意,表面上依然要和他們和平共處,畢竟我們在合作。當然,即便這次不是滅門,但那幾個該死的王八蛋我們要順其自然的送他們離開——好了,現(xiàn)在這事大家心里明白就行,既然是合作,而我們需要借助的地方還是墓,這也是白慶現(xiàn)在牽掛著的?!?/p>
旋即。
唐鶴德竟然拿出了紙筆。
我們都圍了過去。
他有沒有學過美術(shù)我不知道,但我們都知道,他畫符箓那絕對是大專家,所以,在片刻間,他在紙上已經(jīng)畫出了一座山形地勢圖案輪廓。
唐鶴德道:“這是瓦溪村,往西三公里就是這座觀音山,白慶的人扎營在觀音山北面,我們明日分批帶上東西進山扎營,我觀山走勢算過,扎正西位,助運謀事,是吉位。墓大概的范圍,白慶他們是點出來了,但進錯了門,進的是死門,觸動機關(guān),死了四個。這個墓占的是極穴大位,形似龍而非龍,叫飛龍望天,白慶他們當然不懂!墓主據(jù)說是元朝的,但又說是明朝的,這件事暫時定不了。金妹,小陳,我讓乖兒子牛大力他們替你們暫時在靠西位扎營,在沒有正式下燈前,你們都不要先露面——”
這一晚,我們開會開到很晚。
針對于墓的情況,大概我也知道了,但我現(xiàn)在更知道,春暖花開,這一次我們并不是奔墓而來。
回到520房。
躺在床上,看著窗外冷月余輝,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心里一點都不擔心,一點都不害怕。
這時,房門響了。
我下意識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二十四分。
正當我準備去開門,茶茶睡在旁邊的床上,原本睡得呼呼的,竟然聽到動靜翻身而起,依舊像風一樣去打開了房門。
“嫣媽媽?!?/p>
“茶茶,你還沒有睡覺覺啊?!?/p>
“嫣媽媽,茶茶,不困。”
唐凝嫣微笑著摸了摸茶茶小腦袋,旋即坐在一旁,道:“你現(xiàn)在都知道了。陳笙,我在想這件事會不會為難你?”
“凝嫣,你胡思亂想什么呢,一點都不,也一點都不勉強?!?/p>
時間已經(jīng)晚了,明天還有事,我也很困了,點了一支煙提提神,道:“還好二叔這一次真正的道德了一次,最起碼不像以前,什么事我們都是最后才真相大白。凝嫣,我想問一下,到底白家有幾個已經(jīng)上了我們的死亡名單?”
唐凝嫣道:“葉寬,馮波,這兩個必須首當其沖離開現(xiàn)實世界,還有王鎮(zhèn)遠他也在。特別是這三個人,你已經(jīng)知道了,是練家子,手上有招。至于白慶,我們都不希望他這次能夠活著回到蓉城!”
茶茶歪著小腦袋看我,又看向唐凝嫣,道:“捶死他!”
我和王鎮(zhèn)遠交過手的。
不是我狂。
交手兩次,他都不是我的對手。
假如要是真的讓我毫無顧及的出手,有百分百的把握輕松拿捏他。
我見過葉寬,個子是不高,不喜言笑,經(jīng)過唐凝嫣提示,我才留意到他一身的健子肉,顯然是長年練出來的。
至于姓馮的,暫時我對他是陌生的。
“凝嫣,我想起黑子哥之前說的話,天不收,我們自己收。我不會再糾結(jié)了,我也知道我該做什么,二叔讓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也不會再有那么多的問題。因為,只要登上我們的死亡名單,屬于他們的命,就早就已經(jīng)不屬于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