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樓和吳宇飛帶著吃的喝的像探監(jiān)一樣來看我們,我們很高興,但,他們兩人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原路返回大本營。
此刻,我盤腿坐在草地上。
茶茶乖乖地坐在我懷中。
她就是我的貼心冰淇淋,她身上很涼快,讓我一點都感覺不到酷熱。
我們父女仰望欣賞著此刻星空夜色。
“茶茶?!?/p>
“阿爹。”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懂,二叔和凝嫣他們在布局,就像凝嫣說的一樣,在人間我們是人,但在墓里我們就是鬼,而我們比鬼更惡,那是因為這次是帶著仇來的。要順水推舟引君入鬼門,事還要做得漂亮,他們已經(jīng)死了四個,再死幾個,白家會不會在道上徹底消失呢?他們會不會因此事后報仇呢?依我看,還不如像二叔老是提到的那兩個字,滅門!”
江小樓他們離開后,金巧巧就回了她帳篷。
而我這兩天是真的睡覺睡過火了。
睡不著。
一想到明天會下燈,精神更亢奮。
想找人說話打發(fā)時間,沒辦法,只能找茶茶。
茶茶起身回頭與我四目相對。
“葉寬,馮波,王鎮(zhèn)遠,白慶,捶死他們。”
我點頭道:“阿爹知道,這是死亡名單上首當其沖的重要成員,其余還有誰,你凝媽媽心里顯然是有數(shù)的。二叔他讓我激化矛盾,還要讓他們恨不得殺了我,這應(yīng)該怎么激化呢?得好好想想一個很巧妙的招,不能露馬腳,我們不能拖后腿。茶茶,坐好,繼續(xù)和阿爹一起數(shù)星星?!?/p>
喝啤酒,抽煙,精神好到爆炸,一晚上我都沒有睡覺。
我沒睡,茶茶也很精神。
此間,我又發(fā)現(xiàn)茶茶身上一個奇異的地方,她就像吳宇飛一樣擁有夜視眼,伸手不見五指她都可以看得見。
我讓茶茶配合,并作了幾次實驗,最終,確定了,她是真的能在黑暗中視物。
不糾結(jié)了。
她是我女兒,陳茶茶,心靈感應(yīng),同命相連,稍微比其它同齡的小朋友特殊一點,僅此而已,顯然是正常的。
大早上。
我和茶茶就在開始收拾行囊,帳篷以及零零碎碎的東西暫時就放在這,反正這里也不會有人來,即便真有人來,東西也不是很值錢,誰需要用得著,搬回家也無傷大雅。
金巧巧必然是被我們倆父女持續(xù)搞出的動靜給吵醒了,慵懶的鉆出帳篷。
“小陳,現(xiàn)在應(yīng)該才早上不到十點吧。我要是感覺沒錯,昨晚上你和茶茶都沒有睡覺。別忘了,你二叔已經(jīng)說過了,今天會下燈。保存體力,養(yǎng)足精神,不要什么事還沒有辦成,反而我們自己的人先出了問題?!?/p>
我回道:“我精神好得很,一點都不困。二媽,昨天晚上白慶的人在挖墓的封土,他如果無法達到二叔定好下午準時二點下燈的要求,那么就是他作為白家領(lǐng)頭羊的失敗。所以,他們那些人絕對在北位。二叔不是特意提過,要讓我去激化矛盾嗎,我想到一個招,必定奏效,假如到時候我不幸被他們綁起來了,你們再來解救我就行了。”
金巧巧挑眉疑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說道:“我和茶茶暫時不和二叔他們匯合,我要去激化矛盾,挑起戰(zhàn)爭,讓他們那幾個特殊的人先恨死我。放心吧,這件事在我腦子里已經(jīng)想過很多次了,絕對不會有問題。二媽,你一個人去和二叔他們碰頭,你不會有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山里的東西,活的傷不了我,死的我就讓它再死一次。我知道這兩天你很壓抑。我不攔著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也收拾一下和老唐他們匯合。小陳,你知道具體位置嗎?”
“他們在觀音山正北位,乾坤震巽坎離艮兌這一套我分不清,但東南西北還是分得清?!?/p>
“好,你小心一點,我們很快來解救你?!?/p>
辨定東南西北,隨后,我背著包,茶茶穿著一套軍綠色迷彩小衣服,戴著一頂小帽帽,像一只歡快的小鳥,暫時告別金巧巧。
我們父女在山中穿行。
雜草叢生,荊棘密林,山中沒有路,我就掏出匕首在開路。
“阿爹,石頭縫里有長蟲?!?/p>
“茶茶乖,聽話,現(xiàn)在不抓長蟲,也不吃烤肉肉。阿爹昨天晚上教你做的事,你記住了嗎?”
“搞破壞!”
“對,就是先去搞破壞,讓他們先恨死我們。你一定要聽話,記住了,不管到時候發(fā)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咬人,你也要藏將,阿爹到時候來救場,趁機向他們發(fā)泄發(fā)泄我這兩天心中的怒氣?!?/p>
“阿爹,茶茶知道了?!?/p>
觀音山山形走勢,我還沒有登高望遠,詳細情況并不清楚,但山體范圍很大,懸崖峭壁,幾乎接近萬槽村的萬山。
北位與西位是毗鄰,按理是相距不遠。
可我不熟悉山中地理環(huán)境,而且還要在山林中開路,行程緩慢,幸好我東南西北的方向感還是很強。
估計將近耗時四十多分鐘左右,我和茶茶終于來到了正北位。
滿頭大汗,衣服都快濕透了,可我的心情很澎湃,因為我和茶茶暫時藏高處的石頭后面,下面是一塊平地,駐扎著帳篷,有炭火,有人,一旁還有不少人工垃圾,可見洛陽鏟繩子這些下燈需要用到的工具也隨處擺放著。
顯然我們聞到了他們身上鬼的氣息,沒有找錯地方。
這時,我看到了白豐,他鉆進了一頂帳篷。
我又看到了一個特殊的人,個子不高,锃亮的光頭,他也鉆進靠近樹林的一頂帳篷。
我和唐凝嫣事先去探白慶底時見到了一個人,葉寬。
此時我看到的不是葉寬。
按他的身高個頭,以及喜歡剔光頭的表相,他應(yīng)該就是馮波。
此時此刻,下面現(xiàn)在的氣氛很平靜。
極有可能昨天晚上他們這一票人為了挖封土累著了,今天又要下燈,他們也在保存體力,養(yǎng)精蓄銳。
“帳篷不少,人很多啊,力量很強大,實力很雄厚,不過為什么要這么安靜呢,必須要熱鬧起來。茶茶,來,拿著打火機,你先去搞破壞,就點剛才看到光頭的帳篷,把帳篷點燃,阿爹隨后就到?!?/p>
“茶茶知道了?!?/p>
茶茶接過打火機,風(fēng)似的繞過石山過樹林,她就先到了目的地。
而此刻,還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她突然降臨。
她在行動,我也得馬上行動,而在順道下去的同時,注意力全部都在茶茶以及白慶等人反應(yīng)。
呼——
茶茶蹲身掏出打火機,她鎖定馮波的帳篷用打火機。
天干物燥。
帳篷又是易燃物,眨眼間,帳篷見火就燃燒了起來。
“怎么回事——起火了!”
“媽的。”
“哪來的小野種,火是不是你放的?還真是你,手上還有打火機!”
馮波瞬間從帳篷里沖了出來,他想要撲火,但火燒了起來,而在山中的水源也很有限,顯然帳篷以及帳篷里面的東西想救也救不了啦。
茶茶仰面斜眼,道:“捶死你!”
馮波嘴都快氣歪了,怒到極致,破口大罵,道:“小野種,我他媽的才要捶死你!你到底是哪里來的小野種!小野種,還敢點火!”
按照唐鶴德的意思,我需要激化矛盾。
那么,按照眼前之所見之所聽,矛盾好像成功制造了。
嚯!
敢欺負我小寶貝女兒茶茶。
找死!
我從樹林中鉆了出去,麻溜的將背包丟在地上,瞬間沖到馮波的面前,居高臨下,沉眉怒目,而一下刻,反手以手背就朝著他臉頰扇了一巴掌。
他凌空翻轉(zhuǎn)三百六十度,很可憐的躺在地上,但我面對他沒有同情心,就是刻意不放過他,一腳踩在他后背,讓他動不了,更起不了身。
“狗日的,小野種是罵誰???是罵你自己吧!姓馮的,老子知道你,我想請問你的命到底有多長,膽子很狂野啊,敢欺負我女兒。顯然,你是在挑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