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他剛才沒說什么特別的話,他擔憂什么?”
江小樓正色,道:“是真的,我真的注意到了。我暗中觀察陳叔,他去正位挖開的坑位就之前半個小時去過三次,每一次去看黑子哥老熊他們的進度臉色都不一樣,眉頭一次比一次皺得重?!?/p>
陳平真向來撲克臉。
不是和他親近熟悉的人,第一感覺此人不近人事,嚴肅到過分。
剛才也沒發(fā)生什么事,頂多只是王震勇他們拐彎抹角想要探聽知道些什么,所以我的注意力并沒有在他的身上。
我說道:“小樓,你會不會看錯了?”
“絕對不會,因為他是我尊敬的陳叔!”江小樓道:“笙哥,我感覺也有問題?!?/p>
這時,
韓小慧和唐凝嫣走了過來。
唐凝嫣聽到了話,接道:“有什么問題?”
“凝嫣姐,你會法術嗎?”
“不會啊,但我會下毒?!?/p>
“那你會大法術嗎?”
唐凝嫣白了他一眼,道:“當然更不會。小樓,你到底想要說什么?”
“其實不用我點破你們自己也知道,我想陳叔現(xiàn)在考慮的也是這兩個問題?!?/p>
江小樓回頭瞟了一眼王震勇。
王震勇繼續(xù)當監(jiān)工沒過來,江小樓立即又說著:“我記得很清楚,陳叔當時說施法借天開眼,這個逆大的大法術他早就悟道了,也就是他施展這種法術不是一次兩次,況且他是真的元神出竅進過真龍龍秘藏。然而,在如此逆天大法術之下原本可窺探一切,卻在這個地方并沒有實現(xiàn)。還有,二十四字箴言中的七蛟龍到現(xiàn)在還沒有解開?!?/p>
韓小慧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了,不可能,我認為不可能?!?/p>
江小樓道:“小慧,我問你,黃祖特意從南京派人送到蓉城的蛟首是不是真的?”
“是,是真的,還被茶茶給吃掉了?!?/p>
韓小慧又道:“不過,我還是感覺不現(xiàn)實,這可是在地底之下,墓藏于山腹之中,那種東西既是活物,不吃不喝還不早就餓死了?!?/p>
唐凝嫣道:“好端端的挑這個話頭,讓我都感覺有一點不自在。而小慧,你說的這事還真不一定?!?/p>
“不對!”
我說道:“我認為我爸嚴肅看待的是兩件事。他親口說這個地方曾被高人施了法,否則他施法開天眼,想要看到的一切都能如愿。那么,這位高人是誰,是否又在墓中布了更高深的法門?其次,我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卻收到了寄送來的蛟首,凝嫣也在網(wǎng)上查過,就在我爸他們當時離開南京返蓉次日,斬蛟,引動了怪異的天象。”
“照這么說,就更不對了?!?/p>
我們齊齊看向韓小慧。
她說道:“順著這么一捋,問題就不是兩個,是三個四個甚至很多個——你們不會都忘了吧,茶茶又有特殊的預見,她說的,就在地下,熟悉的味道,鐵鏈,鎖住,囚?!?/p>
環(huán)眼一掃。
茶茶并不在。
如今她和我的距離好像已經變得很正常。
也就是,我能感覺到她,但距離比以前的幾百米變度更遠。
“茶茶好像跟著二叔他們轉山去了,但這種事問她,她自己也給不出答案?!蔽艺f道:“現(xiàn)在再這么一捋,新問題又出現(xiàn)了,針對這些特殊敏感的事,我們自己人心里有一定的底,但韓叔他不知道,王震勇他們九個人更不知道?!?/p>
江小樓道:“我有膽子騙我爸我媽他們,但沒膽子騙岳父,要是事后知道我們騙了他,他肯定會大動肝火,大發(fā)雷霆?!?/p>
韓小慧卻不以為然,道:“我們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都能事先洞察先機,爸爸那關不用擔心,有我呢。反倒王震勇他們九個人,就像陳叔說過有不好的預感,必須得防著。”
唐凝道:“他們可是你爸安排來的人?!?/p>
韓小慧道:“那又怎么樣。想當初,他自己也不是看人看走眼了嗎,否則陶明怎么可能會暗地里背著他干了那么多壞事。結合剛才的話,我的判斷這個墓不易探,小心,謹慎——”
我們幾個在悄悄滴密謀。
沒人來干擾。
但我們終究是凡人,并沒有能掐會算窺探天機的本事,商量一陣,結果也并不是很美麗,但因此,我們心里也有了一個底,是一個深不可知的底。
今天,搶著天象時間,兩方人馬都藏于山,中午也沒有回鐘山樓。
坑上坑下,大家拋開陌生合作默契。
進度,當然是有。
深坑變得更深,深了將近兩米。
天色漸暗,他們所有人順著繩子往上爬,每個人身上都沾著泥污,附近沒有水源,所以江小樓囤著的礦泉水派上了用場。
都很奢侈。
為了掩蓋身上鬼的味道,都在用礦泉水一旁清理著。
王震勇他此時用繩子測量著深坑的深度,然后來到我們面前。
說著:“大小姐,江少,陳大哥說的話我都在腦子里記著呢。只不過,你們現(xiàn)在也看到了,見方八米,深度五米一,幸好是我們人多,假如是兩三個人探到了這里,就單指這差事便干不下來。下面已經見砂石,但味道還是不對,不像是古墓的味道。還有,面臨現(xiàn)在的深度,再繼續(xù)往下挖,進度會越來越慢。”
江小樓瞟眼冷道:“不是古墓的味道,那是什么味道?難道我們一群人真的是跑這里來搞開發(fā),搞旅游?”
王震勇訕笑道:“江少,我真的不是懷疑陳大哥他們點出來的正位,只是五米,八米,十米,能不能給我們一個底?!?/p>
我說道:“王叔,你已經第三次為這事探我們口風,不是我們故意瞞你,你也看到了,我們的人也在賣力,他們沒有一個有怨言,不出力。位置絕對不會錯,至于具體深度我們目前是真的不確定。也就是,不管再怎么難,還得繼續(xù)往下挖。”
這時,
吳宇锃清理身上的泥污走了過來。
說著:“大小姐,墓門一現(xiàn),我們所有人都會下燈,這個坑目前就已經很大了,既然到時候大家要下去,我認為用繩子下吊不妥,還得再干一件事,把步梯給挖出來?!?/p>
唐凝嫣道:“對,說得好?!?/p>
我說道:“凝嫣,吳大哥提到的這個事確實在關鍵點,要不我們像在渭南時弄升降梯?可能會花一兩天時間,但卻真的能省時省力?!?/p>
“都散開,不要引起別人的懷疑,今日到止,回去吧。”
唐凝嫣向他們說后,再把我拉去一旁。
低聲細語,說著:“我接受吳宇锃的提議,但不同意你提出做升降梯。王震勇他們終究是外人,陳叔事先也有不好的預感,所以他們不可能像我們自己人一樣百分百的信任。也就是,到時他們的人留在上面,我們卻在下面,他們在這個過渡時間內就有可能逆改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