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罵咧咧。
更甚,
陳平真氣到鼎沸。
怒到極致。
他罵天罵地,罵鬼神,破口大罵。
不過,此時的他因?yàn)殛嚪ǚ词删裎?,要不是還有正常的呼吸氣息和已經(jīng)死掉的人幾乎沒什么差別。
“凝嫣,這一票要不我們停手,不干了?!?/p>
“我們是賊,賊為盜也,但你現(xiàn)在也明白針對這個墓我們自己人都可以選擇停手。而陳叔他下燈探的也不是寶,不是富貴,是因?yàn)槟?。陳笙,我現(xiàn)在所有的都可以拋棄,時限只有一年,是你的一年,但一年時間過渡卻又很快,我不希望你離開,更不希望茶茶離開?!?/p>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說錯話了,我只是不想因我害身邊的人?!?/p>
“傻瓜,陳叔這么多年的堅(jiān)持你讓他沒見到結(jié)果馬上放下,可能嗎?況且,所有信息鎖定此位,破陣雖然敗了,但陳叔方才又識出了法道——”
茶茶跑了過來。
昂著小腦袋.
她糯聲軟語,特別的肯定并堅(jiān)定,道:“阿爹,爺爺不會死?!?/p>
“對,他死不了?!?/p>
唐鶴德聽了音接了話。
再說著:“但你們都看到師兄出手都中了招,陣法反噬,七竅流血,假如剛才是我出手強(qiáng)行破墓門的法道,我絕對更倒霉,絕對已經(jīng)去閻王殿報道。我后悔了,早知道又是姚廣孝搞的鬼,他法身坐地龍,我們?nèi)〉剿姆ㄉ懋?dāng)時就該毀了,送個屁的歸佛道法藏。”
我回看他,道:“后悔藥沒處賣,后悔沒用。凝嫣說得對,我也了解我爸,勸是勸不了他的,那么,你能不能和他一起布陣破法什么的,兩人聯(lián)手的力量難道不是更大嗎?!?/p>
唐鶴德?lián)u頭道:“你見過師兄?jǐn)?shù)次施法,那么你聽過他施法腳踏七星,行步流云,奉請?zhí)旆▎幔俊?/p>
韓小慧道:“好像——不是好像,是真沒聽過,沒見過一次?!?/p>
“對。那是因?yàn)椴坏綆熜值婪O限,他不需要,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動以真法。況且,他施大法,行的不七星是禹步請?zhí)旆??!?/p>
唐鶴德轉(zhuǎn)言又說道:“不是我不想和師兄合作,只是因?yàn)槲覀冸m然師出同門,道法雖然相通,但他的法道早就在我之上,我不得不承認(rèn),所以我接不了他的法?!?/p>
“住口——!”
陳平真撐身站起來。
暴氣怒音。
可是他現(xiàn)在精神氣真的很差,原地站著都搖搖晃晃。
我趕緊把他背了起來。
“吳老哥,老熊,快上去,絞盤動升降梯?!?/p>
現(xiàn)在下燈激情雖然在,矛盾的是沒有動力。
少時。
我們陸續(xù)登上了龍穴正位天坑上方。
汪可圍了過來,瞪著眼,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金巧巧觀以陳平真臉色,轉(zhuǎn)身就走,要是判斷不錯,她絕對想到了招。
“陳叔,我們回山莊吧,我去安排?!?/p>
“不用?!?/p>
“那我去給你搞些好吃的來,補(bǔ)元?dú)馐裁吹?。?/p>
“不用?!标惼秸婧苁枪虉?zhí),回了江小樓再說著:“茶茶說得對,我死不了。今日進(jìn)山是為吉,吉日吉時,是我刻意挑的時,只是我被眼睛所蒙,誤判。小樓,你也別瞎忙活,我調(diào)息,要不了多久就沒事了?!?/p>
江小樓道:“陳叔,可是你剛才都那樣了,流血了,特別的瘆人,吃好多只老母雞都補(bǔ)不回來的,你等著,我給你去搞營養(yǎng),對了,這里還有酒,是好酒,反正你也是千杯不醉?!?/p>
“不用——!”
陳平真略帶怒聲,揚(yáng)手。
他把江小樓給趕走了。
然后,盤腿坐地,雙手掐訣,冥想打坐——
我們是來盜墓的。
現(xiàn)在二十多個人都在這里,而且墓門顯了天。
目前都到這個程度了,換作任何人都會瘋狂,只需要力到一處,瘋狂的砸,那么就能夠見到金銀寶山,無窮之財富。
可我們所有人都壓抑住了這股心情澎湃的躁動。
午時。
沒有人離山,吃的就是囤積的干糧。
而眾人時不時余光會鎖定一處。
是陳平真。
但他還在打坐。
吳宇飛壓著聲音道:“說到底不就是一道門嗎,我們幾十個人,有力有氣,正位深坑都挖了出來,還怕破不了門?!?/p>
李新元道:“吳宇飛,你見陳老時常開玩笑嗎?”
“那倒沒有。”吳宇飛道:“我的想法就是一道門,不可能弄不開。”
吳宇锃接道:“老哥,你這話不對。唐老,我們是一伙的,是不是不應(yīng)該隔岸觀火,我們也應(yīng)該出點(diǎn)力?”
唐鶴德斜躺草地上,沐浴著陽光,看似很愜意,可他臉色也不好看。
他說著:
“我已經(jīng)和小陳他們說過幾次了,不是我不出手,而是我的法搭不上我?guī)熜值恼?。?/p>
“姚廣孝,探地龍穴后現(xiàn)在想起來真后悔。”
“我其實(shí)也想到以法破門,但也只是嘗試,沒有定數(shù),沒有定數(shù)的意思說不準(zhǔn)就是我會倒霉。你們不是也都看見了嗎,師兄之前他出手都險些死掉,那么我貿(mào)然出手,顯然結(jié)局更慘。師兄生氣了,反正我是很少見他竟然會被陣法反噬,大傷元?dú)狻K巧鷼饬?,是真的,我了解他,但同時我又絕對相信他真的想到了下招,勢必破門,因?yàn)樗菐熜?,他從來不接受失敗。?/p>
話落。
在疑惑與震驚之間,我們幾人拋棄他,馬上抱團(tuán)。
與此同時,王震勇九人也圍了過來。
現(xiàn)在都到這個份上,換言之,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再隔再有嫌隙也不合適。
“正門進(jìn)不去,我們可以從側(cè)邊進(jìn)?!?/p>
“可能會花些時間。”
“看這個土層藏封,可能還得小半個月?!?/p>
我蹲坐,搖頭,道:“王叔,還有各位大哥,你們不是聽過我爸之前講的故事嗎,盜乾陵,前后幾波甚至動用幾十萬人,但都是無腦莽夫行徑。乾陵,我爸說他進(jìn)去過,絕對是真的,不用懷疑,言歸正轉(zhuǎn),封土下,見沙層,再見門,而這道門不是我們這些莽夫強(qiáng)力能破的,但我相信,一定能開啟這道門?!?/p>
一人接話,道:“這絕對是個大墓,跑不掉??申惱铣鍪侄贾辛苏校液薏坏媚美坠苋?qiáng)行給炸開。”
另人道:“要是深藏深山老林,早就炸了,但這是在紫金山正峰的北峰。”
黑子接了話,道:“明知不可為,何以而為之。門就在下面,但我們真沒招,唐老也很灰心了,現(xiàn)在唯有陳老再次施法破門。特別的警告你們,不要說他們是神棍什么的,以前的事你們是不知道,但之前發(fā)生的事也看見了,再提這幾個字,我們聽著也不順心。”
“對,黑子哥說得對。你們都不準(zhǔn)再胡說八道,這個墓必定探到底,你們必然發(fā)財。”
“是,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