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雨夜是安靜的。
法國的一切都是安靜的,像是一幅精美的油畫,浪漫之都總是被渲染的完美無瑕。
渾濁的月光通過簾子稀稀疏疏的落到潔白的大理石地板上,晃過寧待朦朧的眼之后悠悠轉(zhuǎn)醒。
習慣性的伸手想攬,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溫度早已回歸冰冷。
疑惑只是持續(xù)一瞬,寧待隨意套了件衣服便赤腳下床。
落地窗前的身影在看著什么,并未發(fā)覺,隨后寧待踱步走了過去。
他面對著觀感不共清晰的景色,察覺到身后的腳步聲才試圖抬頭。
在他轉(zhuǎn)身那一刻,寧待伸手環(huán)抱住了他的腰。
邊伯賢“醒了?”
邊伯賢啞著嗓子問寧待。
寧待“嗯?!?/p>
寧待答應(yīng)著,似乎還帶著些許責怪的意味。
他的身上是好聞的Jean,這無疑能安撫我因不安而躁動的神經(jīng)。
嗯……也不能這么說。
有關(guān)他的一切,都可以。
只要是他。
只要順從他,我就可以洗刷我寧待的罪惡。
寧待這樣卑劣的想著。
邊伯賢“來看看這個?!?/p>
邊伯賢隨手將一份文件丟到桌子上,寧待感到莫名其妙,卻還是松開他的腰拿了起來。
是燈光不偏不倚照著那個名字,還是說他的名字對于我來說還是顯眼的很——
金俊勉。
寧待“……”
寧待頓時沒了看內(nèi)容的興趣,房間內(nèi)只剩下詭異的沉默
邊伯賢“仔細看看,吳家已經(jīng)成了E市政界一把手?!?/p>
邊伯賢“這是你想看到的?
邊伯賢勾住了寧待另一邊的蔥白小指,放在唇邊吻了吻
我的記憶似乎都不愿再提起那座燈紅酒綠的城市。
寧待攥著紙頁的手無聲垂落。
寧待“他……還好嗎?”
邊伯賢“放心吧,死不了?!?/p>
邊伯賢“Jasmine……”
邊伯賢“想回家了嗎?”
邊伯賢“我打算在X國開個分部,之后就去E市落戶,怎么樣?!?/p>
寧待“你……”
寧待皺著眉看向邊伯賢。
寧待“Baekhyun?”
邊伯賢沒說什么,只是低笑著靠近。
邊伯賢“……寶貝兒,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的有趣?!?/p>
邊伯賢略顯貪戀的盯著那白玉似的脖頸,上面還有溫存過后留下來的印記。
下一秒索性直接抱起寧待扔到床上,輕佻的湊近,一步步蠶食鯨吞寧待的唇,繼而一路向下。
我不知道對于Baekhyun這種沒心沒肺的人還有什么值得玩樂的事情,但我又不能做到完全坐視不理。
被他吻過的皮膚都在叫囂著難耐的火熱,分明是最為熟悉的身體接觸,此刻寧待卻攀附著邊伯賢的腰,清醒著問他。
寧待“為什么?”
邊伯賢“有人想你了?!?/p>
邊伯賢似乎不滿于寧待在他興致高漲的時候提起這種事情,報復(fù)性的咬上了她的肩膀。
寧待“嘶……”
不知是矯情還是積攢的委屈,疼的寧待直接流出生理性淚水來。
可以肯定的是,這牲口咬人從來不分輕重。
換作從前……
算了,我這種人還有什么從前。
窗外的雨依舊安靜,偶爾的滴答聲也能傳入室內(nèi)。
我相信他此刻,一定掛著一如既往的溫柔神色應(yīng)對各個虛偽到極致的浮華場合。
偶爾看向窗外,暴露出一副迷離又瘋狂的無邊憤怒。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我。
金俊勉“你想和他一起去死?你竟然想和他一起去死?!”
金俊勉“我的妹妹,當然只可能留在我身邊,也只會留在我身邊。”
金俊勉“寧兒,你只能是我的……”
我還記得他僅存于我的熾熱情誼。
他那份只差昭告天下,全世界獨一份的偏愛,被我丟到那腐朽不堪的都市中。
樸燦烈“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很不真實?!?/p>
樸燦烈“寧兒,你會嫁給我的對吧,你會嫁給我的……”
樸燦烈“嫁給我……求求你了……”
Baekhyun的溫柔也僅僅只體現(xiàn)在床事上。
見寧待現(xiàn)在沒心情折騰,他只是將她摟到懷里輕聲哄了一會兒。
可能是在窗邊站的久了,他的體溫也是冷的。
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響起,寧待得以從迷亂中脫身。
嘗試去夠那不遠處的手機,屏幕上清晰的顯示出三個大字——
吳世勛。
寧待掛斷。
掛斷的那一刻寧待就后悔了,著急忙慌想撥回去的時候,身后之人的手又放到了寧待的腰上。
這個念頭被這個輕微的動作打斷了,同時不由得嗤笑,天生爛到了地底的人,居然還有人在想我。
我應(yīng)當是罪惡的,脫離了世俗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