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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段時間的合作，宋亞軒已經聽慣了他這種不留情面的苛責口吻，承受閾值提高了，于是笑著答應下來:

宋亞軒“沒問題?！?/p>

由于空間的限制，兩人繼續(xù)坐著對戲。

宋亞軒注視著劇本上的第一行臺詞，想象萊茲幼無意中看到梁永志手機的航班行程提醒是什么心情。

他把情緒調整好，神情肅然，念出臺詞:

宋亞軒（萊茲幼）“志，你打算回家嗎?”

劉耀文說:

劉耀文（梁永志）“嗯?！?/p>

宋亞軒（萊茲幼）“是葬禮的時間安排好了嗎?怎么不告訴我呢，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

宋亞軒說。

宋亞軒（萊茲幼）“你大概什么時候回來?！?/p>

劉耀文聲音變輕了:

劉耀文（梁永志）“我不知道。”

宋亞軒想，劉耀文是語調變化也許是在提醒他，要注意情感變化了。

宋亞軒暗自琢磨，往常的梁永志性情直爽、口快心直，此時變得低落猶豫，萊茲幼肯定會發(fā)現(xiàn)不對勁。

于是，宋亞軒相應地給自己的語氣注入更多疑慮:

宋亞軒（萊茲幼）“志，你的research proposal不是已經寫完了嗎，和prof也溝通好 了。如果回來太晚，可能會錯過審核的時間。”

劉耀文（梁永志）“我知道?！?/p>

劉耀文停頓了一下，說:

劉耀文（梁永志） “……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

他又低聲重復了一遍:

劉耀文（梁永志）“我不知道?！?/p>

宋亞軒怔了怔。

這幾句劇本里沒有，劉耀文改詞了。

他回想起上次拍天臺戲時劉耀文的臨場發(fā)揮，當時他還不太理解對方的用意，只覺得改后的臺詞更自然地符合情緒氛圍，于是不由自主地被帶著走。

現(xiàn)在，宋亞軒隱隱探到了其中的深意。

宋亞軒打算在劇本上做個標記，等會走完一遍戲后，再問問劉耀文。

他把目光從劇本移開伸手要去拿桌上的筆。

這時，他對上了劉耀文的眼神，伸出去的手也霎時停在半空。

原來劉耀文并沒有看劇本讀臺詞，而是牢牢注視著他。

宋亞軒屏住呼吸。

這分明是屬于梁永志的眼神。

劉耀文，不對，是梁永志，他垂下眼簾，好像在避免和宋亞軒眼神接觸。

那視線交錯的一瞬，宋亞軒似乎捕捉到對方眼里的焦灼和逃避。

莫名地，宋亞軒心底浮起煩躁，他輕呼出一口氣，盡量以萊茲幼的柔和聲音問:

宋亞軒（萊茲幼）“怎么會不知道呢?你又不是永遠不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擔心啊，志?！?/p>

梁永志沒有說話。

宋亞軒（萊茲幼）“等等……你不打算回來了?”

宋亞軒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拔高了音量。

宋亞軒（萊茲幼）“你的意思是，要放棄了嗎?！?/p>

在一連串的提問下，梁永志始終低著頭:

劉耀文（梁永志）“ ……也許。”

宋亞軒（萊茲幼）“為什么。”

宋亞軒放在膝蓋上的劇本滑掉到地上了，他沒有撿，繼續(xù)說:

宋亞軒（萊茲幼）“一直都好好的，你的未來規(guī)劃，我們的生活……怎么突然就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