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對上了那雙淺灰色的眸子。
平淡,冰冷,又好像有著別的什么。
“砰!”
強大的沖擊力讓哲也和猗窩座都后退了幾步,雪花四起,暴風相伴,入目皆白,叫人看不清里面情況。
“月介!”
感應到月介身體情況的不穩(wěn)定,哲也的藤蔓霎時沖入那凜冽趨于失控的暴風雪之中。
此時的月介,只覺得有一股致命的壓力在擠壓著他的雙眼,眼白中是可怖腥紅的血絲,此時的他大腦嗡嗡直響,愣愣的看著面前斷掉的殘肢,近乎失控的不斷攻擊著周圍。
怎么會?
剛剛那么好的機會,他怎么還是讓童磨跑掉了?
不,不對。
腦海回憶起剛才的事。
月介意識到了不對,來不及細想,大腦就被拉入混沌,身體似乎也不受控了起來。
藤蔓被一遍又一遍的斬斷,又一遍又一遍要去觸碰風暴的中心。
哲也額角滲出冷汗,也不明白是哪里出的錯。
但他再顧不得什么,化作一縷光束飛向那個失控的少年。
‘月介,你清醒一點!’
混沌之中,響起了哲也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有柱趕過來了,也就快天亮了,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
‘你的身體現(xiàn)在快承受不住了,順著我的牽引把斑紋壓制下去!’
聽到哲也的聲音,月介本能的照做。
冰藍色光芒在雪中閃耀得刺眼,月介的斑紋漸漸隱匿。
雪停了,風暴也逐漸趨于平靜,月介那空洞的藍眸恢復了清明,嘴中鮮血流出,他舉著劍,呆立在那里。
發(fā)生了,什么?
一切變故都發(fā)生的太突然了。
月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哲也消失,那么這片被哲也創(chuàng)造出的空間自然也不復存在了。
被戰(zhàn)斗波及的廢墟還是那片廢墟。
而原本的冰雪卻消失不見。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真是太令我開心了!”
興奮的感嘆聲從廢墟中傳來,童磨的頭顱在廢墟下,眼睛還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月介。
“原來我在月介心中那么重要嗎?沒有殺掉我月介剛剛就和瘋了一樣呢!”
原來就在剛剛的千鈞一發(fā)之際,童磨果斷的舍棄了自己的身體,用扇子將頭割了下來扔出了月介的攻擊范圍。
同時哲也對他的限制也剛好到了,他使用血鬼術再度創(chuàng)造小冰人將自己的頭接住放到了廢墟里一個視角極好的地方看戲。
他的聲音引起了猗窩座的注意,也讓月介徹底清醒過來。
強壓下身體的異常,他做出隨時迎戰(zhàn)的姿態(tài)。
哪怕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勝算了。
猗窩座只冷冷的瞥了童磨一眼,意思明明白白:這個家伙為什么還活著。
不過現(xiàn)在太陽已經(jīng)快要出來了,他不是詢公謀私的鬼,沒再想給童磨補刀。
他欣賞的看向月介,真心為自己未來能有個這樣的同僚而愉悅。
就在他快要抓住月介之時——
“砰!”
一個流星錘突然出現(xiàn),在猗窩座本能的后退躲避下,在他和月介之間留下了一個巨坑。
緊隨而來的,便是如大蛇般側面而來的斬擊。
猗窩座躲過,面色陰沉的看著擋在月介面前的那兩個人類。
他轉(zhuǎn)頭去看童磨,卻發(fā)現(xiàn)童磨這只狗的小冰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抱著童磨還沒長好的身體準備跑了。
感受到有目光看向他,他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對著月介。
“打不過打不過,太陽就快出來了,我們下次再見哦月介!”
對于逃跑,童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他現(xiàn)在都受傷成這個樣子了,相信那位大人一定能夠理解的。
帶不回月介就是猗窩座實力不行。
猗窩座簡直氣得要咬碎了自己的牙,看著天邊就要升起的太陽,在伊黑小芭內(nèi)和悲鳴嶼行冥的夾擊下,也只能憋屈的選擇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