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也有著自己的打算。
如今他早已將一切后事都打點好交給鬼殺隊的人了,儲于月介水晶項鏈中的能量也足夠長久壓制他的斑紋。
自己只要不被一擊必殺,哪怕受再重的傷,回到水晶中花長一點的時間恢復(fù)即可,根本就不會死的。
他之所以會直面鬼舞辻無慘,就是算準(zhǔn)了鬼舞辻無慘自負(fù)到不屑于用全力對付自己,讓他可以拖延時間。
這樣可以讓月介晚點和鬼舞辻無慘正面對上,避免他承受巨大的傷害,甚至死亡。
只要他們將時間拖到天亮,自然可以得救。
然而他將鬼舞辻無慘的注意力都吸引來了,沒想到月介沒有選擇保留體力而是直接開斑紋沖了過去。
心中猜到月介為什么會這么莽的哲也無奈,立即放棄了原本的打算,在為月介擋下攻擊后,抓住渾身是血的月介,瞬間拉開空間黑洞,退到了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
哲也現(xiàn)如今所剩下的力量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他再使用長距離的傳送了。
現(xiàn)在距離太陽升起還有一段時間,想要月介全身而退很難。
沉寂的目光看向打紅了眼的鬼舞辻無慘,隨即擔(dān)憂的看向狀態(tài)明顯已經(jīng)不是很好了的月介。
好在水晶項鏈中的能量時刻都在修補月介的身體才沒有讓他倒下。
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哲也眸光一肅,使用凍霜華短暫的限制了鬼舞辻無慘的攻擊,抓著月介的手向著某個方向跑去。
現(xiàn)在的月介已然神志不清,憑借對于哲也信任的本能,跟著他一起跑。
一人一鬼渾身是傷,血流不止。
這次飄雪不再是他們的助力,他們的傷口接觸到冰冷的雪花,再次形成了凍傷。
刺骨的寒冷與不斷流失的血液讓二者面色蒼白。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周圍一片嘈雜,月介意識一片混沌,眼皮沉重,好想就這樣睡去。
在睡著前,月介好像聽清在嘈雜聲中有三道聲音在焦急的喊他。
“雪川?。 ?/p>
“月介……”
“月介!”
……
富岡義勇剛到雲(yún)取山附近就感受到了強(qiáng)大惡鬼的氣息從山上傳來。
當(dāng)他趕到時,就看到哲也近乎不要命般的與一只看起來就很強(qiáng)大的惡鬼戰(zhàn)斗。
在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幾個孩子和一個婦人艱難的帶著月介逃跑。
每當(dāng)有管鞭要攻擊到那個方向時,哲也就會及時阻攔下,哪怕好幾次管鞭都要貫穿了他的身體也死死攔住。
鬼舞辻無慘被哲也這怎么都打不死的樣子弄得不勝其煩,再加上這朦朧亮的天色,他也不愿在和哲也浪費時間,想直接去殺掉那幾個人類將月介帶走。
周圍盡是藤蔓與冰晶的殘渣,哲也打掉了半張臉,身上有好幾個洞,殘肢斷臂由著藤蔓卷著他移動,場面血腥,明顯是弓弩之末,根本來不及再阻攔鬼舞辻無慘。
他只眼睜睜的看著鬼舞辻無慘的管鞭襲向月介那邊,用盡最后的力量施展血鬼術(shù),變成光束進(jìn)入到月介的項鏈里。
陽光已可初見。
鬼舞辻無慘的這一擊被富岡義勇所擋下,同時灶門家一眾人與月介消失不見。
還不等富岡義勇追擊。
琵琶聲響。
鬼舞辻無慘陰沉著臉注視片刻,在陽光快要照到他前,也消失不見。
積雪被鮮血染成猩紅色,在一片混亂與血腥氣中,只余一持刀青年怔怔立在那里,眼中盡是迷茫,與被引來的少年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