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小道,一輛馬車慢悠悠的走著,頭戴冪籬的女子坐在車廂外,也不趕馬,任由馬隨意走著,似是在睡覺。
不知走了多久,女子動了動,伸了個懶腰拍了拍馬道:“你倒是會給我找事兒干啊?!?/p>
馬兒似乎是聽懂了主人的話,慢慢停下還蹭了蹭女子的手。
“行了,乖乖待著,主人我去瞧瞧熱鬧……哦不對,是看看有沒有人需要幫助。”說著還肯定般的點點頭。
隨后腳尖一點,人便輕飄飄的往遠處掠去。
解決完幾個地痞流氓,瑾晞看著幾人落荒而逃的背影:今日份功德get√
轉(zhuǎn)頭正想問問這姑娘需不需要自己搭一程時就聽見人倒地的聲音,“……得,這也不用問了?!?/p>
一吹手腕上掛著的小哨子,沒一會馬兒便拉著馬車過來了。倒不是不想非常裝的用手吹,奈何她什么吹拉彈奏的樂器都會一點點,就是不會用手吹口哨,后來只能安慰自己手上細菌多用哨子衛(wèi)生。
瑾晞抱著人進了馬車,給人檢查了一下把了把脈喂了一粒藥丸就坐一邊開始發(fā)呆。
外表看著不大的車廂內(nèi)里卻別有乾坤,說是車廂實際上應(yīng)該是一個房間,是瑾晞特意煉制的法器。
快到最近的寧城時旁邊的姑娘終于悠悠轉(zhuǎn)醒。
“醒了啊,感覺有哪兒不舒服沒?”
姑娘先是嚇了一跳,隨后砰的就跪在瑾晞面前:“謝姑娘救命之恩!謝姑娘……”
這姑娘一跪倒是把瑾晞又嚇了一跳,嘶,聽這聲音都疼啊。
“哎哎哎不是有話好好說,我救你那是順手而為也是咱倆有緣分,你先起來……”
姑娘一聽眼淚是嘩嘩流,瑾晞是傻眼了:先前這姑娘差點被逼迫時都沒掉一滴眼淚,她看的清楚如果不是她到的快這姑娘是打算自盡的。
好在也不需要瑾晞如何安慰,姑娘自己就擦擦眼淚不哭了,瑾晞暗暗松了口氣。
“你叫什么名字,可有去處?近的話我可送你一程?!?/p>
瑾晞看得出來這姑娘雖看著落魄,實際上一舉一動都有著良好的教養(yǎng),且這姑娘身上功德不少又無殺孽,不然她也不會隨便救人還又是喂藥又是送人的。
不過,這姑娘的父母親長應(yīng)當(dāng)是已經(jīng)去世了,還是最近才去的,這么想著手里的折扇也不扇了。
果然,姑娘猛的繃緊攥緊拳頭,強忍著悲傷與恨意盡量不讓自己失態(tài),可是多日的疲憊和各種情緒仿佛都在今天失控露了出來。
“我……我叫阿寧……已無去處……”說著眼淚便大滴大滴往下落,阿寧狠狠閉上眼睛,死死咬住嘴唇,嗚咽聲還未出口便被咽下去。
這般模樣就是見慣了苦命人的瑾晞也忍不住心生憐惜。
“罷了罷了,既無去處便隨我四處行走如何?就算是報恩了。”瑾晞遞上一塊帕子輕聲說道。
阿寧哭過一場后看起來平靜了不少,聞言很是感激,卻拒絕了瑾晞:“姑娘好意阿寧不勝感激,只是小女子如今……麻煩纏身,實在不能拖累了姑娘,救命之恩本應(yīng)結(jié)草銜環(huán)以報之,如今……只能以這簪子報答了?!卑幮⌒囊硪韽膽牙锬贸鲆粋€小布包,拿出里面包著的簪子,看得出來主人很寶貝它。
瑾晞挑挑眉,沒去接那簪子,心里對阿寧好感又多了不少。
“你說的麻煩若是什么仇人追殺之類的,倒不用擔(dān)心。我的武功你是親眼見過的,且我一女子敢獨自行走江湖,自然是有不少自保手段的?!?/p>
阿寧猶豫一瞬仍是咬牙拒絕:“小女子的仇家……地位很高……”說著指了指天,意思不言而喻。
瑾晞笑了笑:“這有何難,讓人認不出你便是,你可聽說過易容術(shù)?”
阿寧眼睛亮了亮不再猶豫,卻仍堅持將簪子送給瑾晞,瑾晞拗不過接下卻說簪子只當(dāng)暫時抵押給她,待來日阿寧有錢了隨時可以贖回去,阿寧更是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