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玉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觀察周圍。
“奇門遁甲一類我不懂,你呢?”她問陸繹。
“我也不懂,只是聽說過一些?!卞\衣衛(wèi)的卷宗里涉及妖魔鬼怪的有不少,真正觸及到五行八卦之類的卻也不是很多,比較這個東西也不是那么好學的。
至于真的是鬼怪作祟?兩人都不信。
這世上有沒有神佛妖鬼她/他不知道,但他們更相信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怎……怎么辦啊……”今夏拉著謝子玉的衣服,這會今夏勉強找回來一些理智,但心里還是怕啊。
“走?!标懤[思索一陣后說道,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動就只能等死,倒不如試著走一走,說不準還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
三人小心翼翼走了幾趟,卻只能來來回回繞著那棵樹打轉。
再一次走回樹下,謝子玉站住不動,陸繹低頭沉思,今夏已經(jīng)冷到有些快要昏迷。
謝子玉仰頭盯著樹,一定有什么是她忽略了的,是什么呢……
此時陸繹的動作引起了她的注意,陸繹伸手接雪,搓了搓卻沒有雪化后的水跡。
謝子玉腦中靈光一閃,她看看自己的衣服,走了這么久,雖說感覺到了冷,但衣服仍然是干燥的,這些都是他們的幻覺!
她猛的抬頭看向這個幻境中唯一的不同之處,就是那棵樹,準確的說是樹上掛著的風鈴!
謝子玉擲出折扇,擊落風鈴,果然等她接住折扇后,幻境便消失了。
是了,從他們踏入閬苑的那一刻起,便入了別人的圈套,那無處不在的風鈴聲,就是讓他們產(chǎn)生幻覺的誘因。
陸繹盯著那串已經(jīng)散落的風鈴,眼中晦暗不明,謝子玉知道他們想到一塊去了。
對方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在查什么,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就等著他們來送死。不,應該不是沖著他們的命來的,不然剛剛有無數(shù)次幾乎殺他們,對方是想拖住他們,應該是……官銀,對方是想拖住他們查官銀的進度。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今夏!”謝子玉輕輕拍醒她。
袁今夏睜眼,此時已經(jīng)感覺不到剛剛寒風刺骨的冷意了,而他們也還好好的,仍然在那破敗的戲臺下。
“走吧走吧……”袁今夏松了一口氣,此時只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然而他們還需要找到云遮月的尸體,驗尸。
接下來一路上凡是碰見的風鈴,都被謝子玉出手擊碎,絕對是拼都拼不起來的那種。
陸繹樂得清閑,然而好心情沒能維持多久。
刨墳這種事自然不適合龜毛潔癖的謝公子來做,然而只讓今夏一個人干她有有點良心不安,于是……
“陸大人,靠你了。”謝子玉二話不說,把陸繹向前推了一把。
正準備站一邊等著的陸繹:“???”
他看著一臉理所當然的謝子玉,忍不住磨了磨牙。
行,爺干。
最終陸大人臭著臉拒絕了袁今夏小心翼翼遞來的鏟子,拔出自己的繡春刀開始刨墳。
今夏一面小心翼翼地鏟土,一面心驚膽戰(zhàn)。
那明晃晃的繡春刀就擱她面前舞來舞去的,惜命的小捕快老害怕了啊。
總感覺那刀下一秒就要砍她身上。
最終只有謝子玉一人很開心。
刨完墳,謝子玉一邊給今夏遞了一塊帕子,一邊對陸繹笑瞇瞇道:“陸大人辛苦了。”
陸繹感覺剛剛發(fā)泄掉的火氣又起來了,默默盯著那塊帕子。
行,爺連一塊手帕都不配了是吧?謝子玉你好的很。
卑微小捕快感覺自己的手都要被某大人的眼刀子射穿了。
她就是個小可憐,兩位神仙打架她這個小可憐遭殃。
好在某大人還沒忘了正事,兩人仔細驗看尸體。
謝子玉的目光在那具只剩骨頭的尸體上停頓了一瞬,隨即移開目光,盯著虛空中某一處似乎在發(fā)呆。
結果不出意料,云遮月也是耳后的完骨被銀針擊碎,才會突然死亡。
回到官衙,謝子玉懶洋洋地支著下巴,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茶,也不知有沒有在聽幾人討論。
最后等她回過神來,堂中只剩她和陸繹。
她問陸繹討論結果,陸繹卻賣了個關子,只讓她明晚請翟蘭葉去湖邊看戲。
她看著悠閑喝茶的某大人,合理懷疑這個小氣的家伙就是在報復她剛剛讓他刨墳,不然為什么說的這么神神秘秘的,不就是故意引起她的好奇心嗎?呵,她才不上當。
陸繹眼睛余光瞥見某公子越扇越快的折扇,微垂的眸中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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