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今夏,可別在這兒待了,免得人家擔(dān)憂你纏上他們家金貴的大小姐?!?/p>
今夏看看陸繹看看岑福,然后毫不猶豫跑到瑾晞身邊,淳于敏看的心急。
“爹……”
瑾晞翻了個白眼便走人,連陸繹都被遷怒,走的時候看都沒看他一眼,至少在淳于府的人看來是這樣的。
陸繹本來是想跟著走的,但是瑾晞沖他使了個眼色,偷偷打了個手勢,意思是讓他留下。
雖然不明白瑾晞是什么意思,但陸繹暫時留了下來,只是對著淳于府幾人,沒了一開始的好臉色,態(tài)度明顯冷了不少。
在淳于老爺和淳于夫人打著作為他的長輩,為他操心的旗號,妄圖插手他的婚事時,陸繹沒聽完便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話。
“不勞舅舅舅母費心,我已有了心儀之人,家父也已備好聘禮,只待我此次回去便去女方下聘?!?/p>
“什么?”淳于老爺驚呼,他沒想到陸繹冷心冷情了二十來年,居然突然有了心儀之人。
陸繹皺眉,如瑾晞所說,淳于老爺沒什么真本事,淳于府這些年是靠著陸家的名頭才能在杭州占有一席之地,如今淳于老爺話里話外都是想讓他娶了淳于敏,來個“親上加親”,本事不大,心倒是被養(yǎng)大了。
在陸繹略帶冷意的目光中,淳于老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但他還是不甘心:“不知是哪家千金?”
陸繹盯著淳于老爺?shù)难劬?,“剛剛被舅舅氣走的姑娘,便是我的未婚妻。?/p>
淳于夫人手上的瓷杯發(fā)出刺耳的的碰撞聲,淳于老爺更是端不住臉上的慈愛之色。
————
瑾晞帶著今夏來到另一處宅院,這處宅院同揚州的布局有些相似,景觀卻不盡相同,門口的牌匾上寫著工整的“謝府”二字。
“小姐回來了!”
杭州別院的管家趙芝,是一位收拾干練的婦人,圓圓的臉上盡是和藹笑意,瞧著瑾晞又是驚喜又是慈愛。
“趙媽!”瑾晞很高興,趙媽原本是謝夫人身邊的管事娘子,也算是看著瑾晞長大的,后來身子不好,被謝夫人派來了杭州領(lǐng)個輕松些的活計,算是讓趙媽來杭州養(yǎng)老。
趙媽高興地應(yīng)了一聲,又看向今夏。
“這位便是小姐提到的朋友吧?老奴已經(jīng)將小姐旁邊的客房收拾出來了,姑娘若是有什么缺的隨時跟下人說!”
今夏略有些受寵若驚,小雞啄米式點頭。
弦月當空,陸繹坐在房中自己同自己對弈。
“阿繹倒是閑情逸致,不過這下棋還是兩個人有意思?!?/p>
窗戶開了又關(guān),陸繹好笑地瞧著光明正大翻窗進來的瑾晞,大晚上一襲紅衣“夜探香閨”,她倒是理直氣壯還毫不掩飾。
他推過去一杯早就倒好的茶,得到瑾晞一頓夸。
兩人不知何時起,習(xí)慣了一邊對弈一邊討論正事。
“嚴家盯上了淳于府。”
陸繹不明所以,在他看來淳于府并沒有什么值得嚴世蕃費心思的,除非是因為他。
可這樣也說不通,他和淳于府并不親密,尤其是娘親去世后,他們除了逢年過節(jié)送個禮幾乎就沒了來往。哦,除了淳于府有事求到陸府時。
“嚴世蕃在私挖鐵礦,那鐵礦所在之地,有一部分在淳于府手中?!?/p>
陸繹抬頭,嚴世蕃這是要造反嗎?私挖鐵礦可是重罪。
瑾晞聳肩:“他做這事兒的時間不短了,只是一直藏的嚴實,這會也是要對淳于府動手了,才被我的人抓住些蛛絲馬跡,摸了好久才找到那礦山?!?/p>
“目前還不知道他挖鐵礦干什么,但左不過那幾個用途,這次若是能直接拉他下馬最好。”
陸繹沒說話,瑾晞也沒再說。
他們都知道,這太難了,嚴世蕃和嚴嵩為非作歹這么多年都沒事,足以說明他們有多難對付,尤其是私挖鐵礦這樣的事,他一定留有退路。
瑾晞知道的更多,這件事嚴世蕃從頭到尾都沒有直接沾手,都是通過一個姓司馬的富商做這件事。
略過這個話題,兩人開始閑聊。
“也不知小藍如何了。”瑾晞聽今夏喊藍青玄小藍,覺著有趣便也跟著叫了。
自元明死于他的長生不老丹,藍青玄仿佛變了一個人,從前的不正經(jīng)一夜之間消失不見,唯余沉靜。
猶如洗盡鉛華之后,返璞歸真。
他點出陸繹的處境,透過嚴陸兩家交好的表面,看見了藏于表面之下的暗流涌動,他主動提出愿意幫陸繹做事,因為當今信任嚴家,可當今更信道。
雖然早就知道藍青玄不簡單,但是這陡然轉(zhuǎn)換了形象,還是讓瑾晞好一陣新奇,圍著藍青玄左看右看,直把人看的炸毛了才笑道:“對嘛,這才是我認識的小藍啊。”
經(jīng)過一番你來我往的試探,陸繹最終認可了藍青玄,讓他帶著信件去京城找徐大人。
如今,應(yīng)當已經(jīng)見過徐大人了吧。
作者1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