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祖宗啊，你就不能寫點兒九門里的事兒嗎……”

吳邪窩在沙發(fā)里，腿翹在桌子上，兩眼半睜不睜。這本日記他都快翻爛了，也沒找到什么線索。

王盟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老板？老板？”

吳邪說話有氣無力的：“都說了這瓶酒喝完就給你發(fā)工資，能不能別煩我了……”

“不是啊老板，有客人來了?！?/p>

王盟說著便進了門，身后還有兩個人。

吳邪放開書，扶正眼鏡，人一下子便精神起來。

“胖子？小哥？”

王胖子穿著背帶褲，戴著墨鏡，看著還挺唬人。

“胖爺來了，也不說鋪個紅地毯招待一下？”

吳邪興奮地和王胖子擁抱，三人坐下來，吳邪才看見張起靈脖子上掛了一個牌子。

“如遇走失，請撥打電話，必有重謝……？”

吳邪笑道：“噗……你寫的？”

王胖子得意：“怎么樣？不錯吧？小哥這一言不合就失蹤的毛病，帶個牌子可就方便多了?！?/p>

吳邪看了眼一臉無辜的張起靈，怎么瞅怎么好笑。

這大概就是反差萌？

“我跟你說啊，小哥正在更新大腦，你可得留個好印象?！?/p>

吳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剛剛那副形象確實不怎么好，“你們來怎么也不說一聲，我好提前準備準備啊。”

“胖爺我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帶小哥溜出醫(yī)院的，老在醫(yī)院待著對小哥也沒好處，醫(yī)生說他現(xiàn)在需要一些刺激才有可能恢復記憶，所以我干脆帶小哥來你的吳山居了?！?/p>

“這幾天我可是天天豬腦湯的喂著小哥，天真你可不能落了啊。”

吳邪好笑：“放心，今晚就燉豬腦湯給小哥補補?！?/p>

吳邪掰過張起靈的臉，“小哥，記得我是誰嗎？”

張起靈眼眸微動：“吳邪?！?/p>

吳邪笑起來，松開手，“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張起靈仍舊沒什么表情，眼神卻微不可見地亮了一下：“去有我記憶的地方?！?/p>

吳邪嘴角的笑意微微僵住，王胖子也不復剛才輕松的模樣，對著吳邪使了個眼色。

吳邪勉強笑笑：“我去讓人燉豬腦湯?！?/p>

兩人走到門外，張起靈透過小小的窗，望著天空，良久，又垂下頭。

吳邪和王胖子靠著門外的柱子，一左一右，跟門神似的。

“我就怕他又走回那條老路，不斷失憶，又不斷地尋找記憶……”

吳邪腦海里不自覺回想起在沙漠的那個夜晚，張起靈望著夜空，清瘦的身影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王胖子也嘆氣，都是兄弟，張起靈那樣他也不好受。

“也不知道釉釉怎么樣了？”

看著張起靈，吳邪又想起虞釉，直到她被接走，虞釉也沒有醒過來。

王胖子煩躁地來回踱步，“你走之后，小哥昏迷著念叨過好幾次釉妹子的名字，醒來之后倒是沒提過，我就怕……”

王胖子沒把話說明白，但吳邪明白他的意思。

西王母宮一行，他們都看得出來張起靈對虞釉很不一樣，兩人同樣強大神秘，而且虞釉看起來對張起靈的情況有些了解，他們想，如果是虞釉，也許能夠永遠陪著張起靈吧？

誰也不知道張起靈能活多久，他們鐵三角的情義自然毋庸置疑，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也許無法陪小哥走到最后。

等他們死了，張起靈會怎么樣？會再次陷入那個不斷失憶的怪圈嗎？

兩人心情沉重，但比起一直沉浸在悲觀的想法中，他們更愿意想辦法解決問題。

小哥不是想尋找自己的過去嗎？那他們就想辦法幫他找，他可是道上有名的啞巴張，總有人會知道些他的過去。

經(jīng)過一番篩選，吳邪想起來一個人。

“當年有一個人坑了我三叔一把，后來被我三叔送進去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出來了沒有，或許他會知道一些小哥的過去。”

說干就干，兩人很快便打聽到了這個人，這人在監(jiān)獄里立過幾回功，如今已經(jīng)刑滿釋放了。

楚光頭。

從楚光頭這里，兩人用十萬塊錢撬開了他的嘴，還真套出來一些有用的消息。

“咱們帶小哥親自走一趟廣西巴乃，也許那里有他的東西?！?/p>

于是可憐的王盟，前腳還在應(yīng)付張起靈“砸場子”的行為，后腳便接到了他家無良老板的電話。

“喂？老板，我跟你說啊，這個小哥他……”

“王盟，定一趟去廣西的飛機，盡快?！?/p>

王盟傻眼：“??？”

“啊什么啊，工資回來就發(fā)，趕快?！?/p>

“嘟——嘟——”

王盟放下手機，生無可戀。

張起靈摸完王盟口中的“鎮(zhèn)店之寶”，對著被掛電話的王盟道：“假的?！?/p>

王盟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