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城護(hù)衛(wèi)押送他們回玉城,本該走回去,卻因為阮無恙表示“這地雨天泥濘,會臟了她的裙角”,不得不找來一輛馬車,這才把人“押”回去。
方多病拉著李蓮花湊到阮無恙身邊,也不知他為何非要拉著李蓮花,估計是還覺著旺福是李蓮花害的。
“姑娘,在下方多病,敢問姑娘芳名?”
“方公子,在下阮無恙,有禮了?!?/p>
方多病盯著冪籬,看不清白紗后的真容,眼里的好奇毫不掩飾。
“敢問姑娘,真的是樓外樓的弟子?”
“是,怎么了?”
“沒怎么沒怎么,只是這樓外樓一向神秘,在下有些好奇。”
阮無恙笑了一下,“我們樓外樓只是不喜摻和這江湖紛爭罷了,樓內(nèi)弟子大多性子散漫,因此即便到了外面,也沒人知道我們是樓外樓弟子啊?!?/p>
方多病有些傻眼,“唉?是這樣嗎?”
阮無恙瞧他這樣實在好玩,忍不住逗他,“是的呀?!?/p>
李蓮花笑著搖頭,這方多病,還真是單純。
阮無恙看向李蓮花,“這位公子是?”
李蓮花似乎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連忙拱手:“哦,在下李蓮花,就是一名江湖游醫(yī),不值一提?!?/p>
“哦?李神醫(yī)?那位起死回生的李神醫(yī)?”
李蓮花笑的無奈,“正是在下?!?/p>
這位阮姑娘也是有趣,明明在客棧時就已經(jīng)聽到過方多病喊他的名字,卻還要再問一遍。
“久仰久仰?!?/p>
方多病見他們似有聊開的架勢,連忙打斷:“阮姑娘,你剛剛說,你們樓主會來救你?”
阮無恙一頓,湊近兩人小聲道:“我那是騙他的,樓主又不是天天閑的,樓內(nèi)弟子那么多,哪能一出事就去救人?”
“???”
方多病呆滯,李蓮花輕咳,抬手掩住唇角的笑意。
“當(dāng)初樓主到處救人,也是為了立威,省的江湖上誰都能欺負(fù)我們樓外樓的弟子,如今可不會到處救人了?!?/p>
方多病傻傻問:“那你們樓外樓弟子再出事怎么辦啊?”
阮無恙撐著下巴,“自救唄,不然你以為樓外樓弟子為什么各個輕功卓絕?那是因為樓主說過,打不過沒關(guān)系,可以跑啊。”
方多病盯著阮無恙的冪籬,半晌回不過神。
阮無恙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見他始終一臉懷疑人生,便看向低頭忍笑的李蓮花。
“李神醫(yī)也覺得我們樓外樓很慫?”
李蓮花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在下只是覺得,樓主此法,甚妙?!?/p>
阮無恙歪頭,“李神醫(yī)倒是與眾不同?!?/p>
李蓮花拱手,“過獎了?!?/p>
被關(guān)進(jìn)玉城城主府地牢,方多病終于回神。
“哎!叫你們城主來見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百川院的刑探!喂!聽見沒!”
方多病抓著牢房門,大聲叫嚷。
李蓮花似是被吵的煩,終于出聲制止他。
“別叫了,玉城主不在,你叫破喉嚨也沒用?!?/p>
方多病不信,“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不是看見城主玉穆藍(lán)了嗎?怎么就不在城內(nèi)了?!?/p>
阮無恙進(jìn)來時取下冪籬,此時正無聊地轉(zhuǎn)冪籬,聞言瞧了他一眼。
“動一動腦子啊少年?!?/p>
方多病不解,“什么?”
李蓮花嘆氣,解釋道:“這個玉穆藍(lán)只不過是個掛名的城主,并無實權(quán)。”
“客棧里那些護(hù)衛(wèi),只提夫人不提城主,說明這些護(hù)衛(wèi)只聽從夫人的命令,而那玉二小姐稱呼夫人為阿姐而不稱阿嫂,可想而知,這玉穆藍(lán)是入贅玉城,改了姓的?!?/p>
方多病這才明悟。
阮無恙歪頭看著李蓮花,“李神醫(yī)果真厲害?!?/p>
李蓮花謙虛:“阮姑娘過獎了。”
“那阮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方多病問。
阮無恙聳肩,“這事兒并不是什么秘密,我途經(jīng)玉城,早已聽聞過此事?!?/p>
方多病恍然:“哦……”
“那阮姑娘可聽說過這城主府別的事?”
阮無恙盯著方多病清澈的眼睛,“聽說過一些,這城主府……臟得很?!?/p>
李蓮花側(cè)眸,阮無恙的臉被銀制面具擋著,只露出唇和下巴,這是樓外樓弟子行走江湖的標(biāo)配。
“啊?”
方多病不明所以,阮無恙卻再無解釋的欲望。
方多病只能放棄詢問,見著李蓮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里的氣又升起來。
“昨晚的事情,你還是擺不清嫌疑的!”
李蓮花抱胸看著他,“你別總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做刑探,得多聽多看,好好做功課吧你?!?/p>
“不用你管?!?/p>
話是這么說,但方多病還是開始詢問一同被關(guān)進(jìn)牢房的客棧眾人。
“程總鏢頭,這趟鏢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鏢頭也急得很:“我也不知道啊,這鏢箱里原本裝的是北山礦場送往京中的黃玉,這封箱的時候大家可都看著,從未離開過我們的視線,怎么就、就變成玉二小姐了?”
客棧小二忍不住責(zé)怪:“還不都是你偷運(yùn)私鏢惹的禍!”
“哎哎哎!你別血口噴人,那人頭可是做過法事的!”
小二不服反駁:“做過法事又如何?現(xiàn)在,現(xiàn)在玉城擺明了要我們陪葬!”
方多病又問:“程總鏢頭,這趟私鏢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鏢頭語氣稍弱:“我們出鏢那一日,正好有個人來找我們,說是有個因為偷竊官銀被斬首的囚犯,家里想留個全尸,便請我們走一趟鏢,給了百兩白銀啊!我、我當(dāng)時財迷心竅,就接了?!?/p>
阮無恙找了處還算干燥的地方,鋪了塊自己帶來的布,盤腿坐下。
李蓮花看了她一眼,阮無恙便問:“李神醫(yī)也要坐坐嗎?”
李蓮花沉默,然后坐下了。
“這布?”
“哦,客棧的,李神醫(yī)放心,我留了銀子,算是買的?!?/p>
“阮姑娘,早有預(yù)料啊?!?/p>
阮無恙看著方多病詢問客棧眾人昨夜的情況,隨意回到:“這不是明擺著嗎,玉城那些護(hù)衛(wèi),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得把我們關(guān)進(jìn)牢房?!?/p>
李蓮花失笑搖頭。
方多病一回頭,就見兩人舒舒服服坐著,看他干活。
方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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