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無恙轉(zhuǎn)了轉(zhuǎn)茶杯,“所以,笛大盟主剛出關(guān),就費盡心思引我現(xiàn)身,是為了何事?”
笛飛聲認真看著她,“和我打一場。”
“哈?笛盟主,你不是不打女人嗎?”
“我只說我不殺女人,而且以你的武功,怎么可能輕易被我殺了?!?/p>
“只是比試,又不是非要你死我活。”
笛飛聲坦然說到,阮無恙算是他除了李相夷之外,唯一一個認可的對手了。
可惜當年她年歲還小,縱使驚才絕艷,也比他差了一截。
“當年我就說過,我還會來找你的?!?/p>
阮無恙無奈扶額,這笛飛聲說是大魔頭,實際上壓根兒就是個武癡,雖說是非觀沒那么正,卻也有自己的底線原則。
是以,她才會明知道這是笛飛聲引她現(xiàn)身的局,也來赴局了。
“笛盟主啊,你既然都查到樓外樓了,想必也知道七年前的情況了。”
“我九死一生,并非什么傷都沒受的?!?/p>
笛飛聲皺眉,“受傷了就找靈藥治?!?/p>
阮無恙嘆氣,“你知道的,我功法特殊,若是能治,你覺得我會拖了七年還不治嗎?”
笛飛聲蹙眉不語。
阮無恙雖然跟他沒接觸過幾次,但許是他的性子和……有些相似,對他有一種天然的親近信任。
“笛盟主,幫我保個密?”
阮無恙伸出手,示意他自己探脈。
笛飛聲隔著衣袖把脈,眉心越鎖越緊。
良久,他松開手,半晌不語。
阮無恙隨意擺擺手,起身準備離開。
“明日,我便不現(xiàn)身了。”
“哦對了,我如今的名字是阮無恙,只是一個輕功不錯,武功一般的樓外樓弟子,可別露餡了啊?!?/p>
說完,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笛飛聲坐在在桌邊,煩躁地敲著桌子,許久,吹了哨子。
“無顏見過尊上。”
“你去查一查,七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p>
阮無恙這性情與從前相差的也太大了些。
若非這一身功夫和內(nèi)力做不得假,他真得懷疑此人是不是冒充的。
“是。”
無顏領(lǐng)命后,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笛飛聲回想起宴席上,對面那位所謂的素手書生,心中有些懷疑。
是真是假,明日一試便知。
翌日,李蓮花破解了兇手作案的手法,這兇手會奇門遁甲之術(shù),是誰便很明顯了。
“古風辛,你入行之前,不就是奇門遁甲一派的弟子嗎?”
被指出殺人,古風辛仍舊面無懼色,反而仇恨地看著張慶虎:“張慶虎,你可還記得于婉婉這個名字!”
張慶虎神情躲閃。
“當年,張慶獅醉酒,借著酒勁將我妹妹奸殺!我便用我妹妹的簪子,插入他的喉嚨!”
李蓮花看向古風辛,簪子?
“不過,我可沒砍他的頭,怕是他惡事做的多了,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哈哈哈哈!”
古風辛已然不懼一切,臉上盡是快意。
“我殺了你給我哥哥報仇!段海助我!”
張慶虎甩出飛鏢,和段海一起對古風辛出手。
衛(wèi)莊主突然出現(xiàn),叫停了眾人。
眾人迫于他下的鬼哭湯之毒,不得不聽命于他,乖乖放下恩怨,先下墓。
笛飛聲被鐵頭奴抬著進山。
“嘖嘖,笛盟主倒是會享受?!?/p>
阮無恙隱于暗處,嘴唇微動,聲音便傳入笛飛聲耳里。
“比起你,我還是差了些。”
笛飛聲回到。
李蓮花眼神一頓,又恢復(fù)正常。
幾番波折后,一行人在墓里死的死傷的傷,李蓮花又點出昨夜的死者其實是張慶虎,今日站在這里的才是張慶獅,兩兄弟陰差陽錯換了外衫和武器,倒是讓張慶獅逃過一劫。阮無恙暗中感嘆這件案子還真是一波三折,比那畫本子還精彩。
最后笛飛聲出手打傷了方多病,李蓮花用方多病給他的鷹爪拿走了笛飛聲的觀音垂淚。
“這就是觀音垂淚?我先拿走了,謝了??!”
李蓮花說完便走。
方多病徹底昏過去。
“這笛飛聲下手也忒重了些?!?/p>
笛飛聲追著李蓮花出去后,阮無恙本想去看看方多病那小子如何了,沒想到卻發(fā)現(xiàn)還有一人藏在暗處。
她按兵不動,直覺這個人是有預(yù)謀地隱匿。
果然,那人從地上的盒子里拿出另一件東西,便藏身在柱子后。
阮無恙微微瞇眼,這人的隱匿功夫不錯,若非她仔細探查,還真發(fā)現(xiàn)不了他。
笛飛聲,這是被人當?shù)妒沽税 ?/p>
那盒子原本在萱妃,也就是南胤公主的手里,剛剛笛飛聲震碎棺材時,連帶那盒子也掉了出來。
這個人,和他背后之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阮無恙眼神暗了暗,悄無聲息地退出墓室,來到之前的假墓室里,抱起一具尸體,離開了一品墳。
與此同時,李蓮花又回到一品墳,叫醒了方多病。
“他是你手下的人?”
阮無恙沒想到還會碰到笛飛聲。
不過,果然還是這樣的笛飛聲更順眼啊。
“嗯。”
提到背上的尸體,她有些沉默。
“我先走……你內(nèi)力怎么沒了?”
阮無恙驚訝,隨即想到什么:“李蓮花?”
笛飛聲沒否認,“你認識他?”
“之前在玉城,跟他們有些交集?!?/p>
笛飛聲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聲:“你們倆可真有意思?!?/p>
阮無恙奇怪:“我又怎么了?”
笛飛聲卻不答:“沒什么。”
答應(yīng)了李相夷不暴露他的身份,他自然說到做到,不過這兩人都詐死換了個身份姓名,如今還碰到一塊兒去,可不就是有意思嗎。
阮無恙翻了翻眼:“笛大盟主,吊人胃口真的很討厭?!?/p>
這么一攪和,阮無恙心情也沒那么沉重了。
“先走一步。對了,你閉關(guān)十年,不妨查查金鴛盟內(nèi)部,作為盟主,還是管管的好,省的背了黑鍋都不知?!?/p>
阮無恙運氣離開。
“誰在這兒擋路???”
方多病的聲音傳來,笛飛聲收回視線。
她的輕功相較之前,更勝一籌了。若不是……他還真想跟她打一場。
不過沒關(guān)系,眼前不還有個現(xiàn)成的嗎。
李蓮花似是無意間朝阮無恙離開的方向一瞥,才跟方多病解釋道:“哦,忘了介紹,他就是之前的鐵頭奴,叫阿飛,是……”
“樓外樓?!?/p>
“???”
李蓮花震驚回頭,臉上就寫了五個字:你在說什么?
笛飛聲淡定回視:有問題嗎?
李蓮花:……
“嗯,他之前是……樓外樓的弟子,后來被衛(wèi)莊主的奸計所困,才成了鐵頭奴?!?/p>
方多病恍然,但轉(zhuǎn)念一想:“那你怎么不戴面具?”
樓外樓的弟子出門在外都要戴面具的。
笛飛聲懶得搭理,李蓮花只好替他回答。
“這不是不小心丟了嗎。”
“廢話真多?!钡扬w聲轉(zhuǎn)身便走。
“誒你這人!”
方多病作為大少爺什么時候受過這種閑氣,追上去便要理論,李蓮花頭疼地拉住人,好一通忽悠。
哦不對,是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