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渾看到路邊坐著一個小女孩,她蜷縮在站臺下避雨,許渾走近她。
一米八幾的身高,五官近乎完美,冷白膚色,發(fā)色深藍三七分,眼神深邃,目光凜冽,他這個人一向與世無爭,左耳黑鉆耳釘。白皙修長的雙手從棒球服口袋里掏出僅剩的一塊巧克力放進她的掌心,但他好像忘記了自己低血糖這件事。
“你還挺有愛心的”余清在網(wǎng)吧時就看到了這個女孩兒,想著買點東西給她,又想著雨這么大,還是得請進來好,再一看,這些個煙鬼酒鬼,再給那孩子嚇著,所以才拔了網(wǎng)線趕人。
“老板娘,你也散步嗎?”許渾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真像個大尾巴狼。
“我可沒那么閑,跟我回去吧,這里太冷了”余清伸手撫摸女孩的腦袋,女孩好像不愿意走。
“頭怎么這么燙!”余清想著得趕緊把孩子抱回去,燒糊涂了怎么辦,沒想到許渾直接單手抱起女孩朝著網(wǎng)吧走。
“還等著我抱你???”許渾一看她傻愣著,不禁笑著打趣她。
“才不用你呢”
那孩子好像餓了很久,吃東西狼吞虎咽的,許渾正拿著毛巾小心擦拭她的頭發(fā),防止感冒,余清瞧著這兩人好像父女似的。
她自己也閑來無事,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很漂亮的小提琴,坐在站在窗邊,面朝雨水深情演奏,她好像很喜歡《起風(fēng)了》這首歌,不厭其煩地拉了很久,許渾很喜歡這悠揚的曲子,感覺她也沒有那些人說的那么夸張,手上擦拭的動作又慢了幾分。
“真遺憾啊”當(dāng)最后一個音演奏完畢,許渾低聲呢喃著。
“遺憾什么?”
“遺憾沒能背著鋼琴跟你一起啊”
“下次吧”
“下次是什么時候”許渾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真的很喜歡余清拉小提琴時的模樣,身上好像閃著光,他承認,如果二人同臺演出,自己可能稍為遜色。
“下周五吧,我那天在劇團演出,就這首歌,你不會怯場吧?”
“你也不打聽打聽,小爺可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不怯場”這話把小女孩逗得直笑,余清也是。
“那天你可別不敢來才好”
“那我可得舍命陪君子”
許渾正想著那天穿什么好,陸夜霆一個電話打破了他的思路。
“干什么呀,孫子”
“你是不是忘記我昨天跟你說什么了”手機那頭略顯急躁,許渾這才猛地想起今天是他們的選訂婚酒店的日子。
“怎么可能?不是我說你們倆啊,我都走了好幾家了,你們倆人呢?”大概是太了解,許渾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陸夜霆現(xiàn)在可能正在床上躺著詐自己呢。
“我馬上起來”然后電話就被掛斷了,他趕緊打傘就要走“我現(xiàn)在有急事兒,加個聯(lián)系方式,有事隨時叫我”
“嗯,你演技不錯啊”
“那必須,走了啊”許渾笑著摸摸女孩的頭,拿著傘沖向大雨,逐漸消失在街角……
秦嘉染走在深巷里,眼里盡是絕望,她茫然地看向四周,她甚至認為空無一人的小巷里有無數(shù)只眼睛盯著她,他們好像用言語訴說著:你不干凈,你很臟。
她痛苦地閉上眼睛抱頭痛哭,手機早就沒電了,也可能是被雨水淋濕壞掉了,她不敢看,昨天晚上陸夜霆到底給她打了幾通電話。
今天又是她訂婚的日子,她到底要怎樣拖著這具頹廢狼狽的身體去見他。又要怎么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那樣嫁給他,如果是昨天,她從不會擔(dān)心這些,她應(yīng)該擔(dān)心婚紗的款式和那些甜蜜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