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穩(wěn)穩(wěn)地載著學(xué)員們回到了營里。
學(xué)員們今天一天忙的飛起,又是布置房間又是做飯又是準(zhǔn)備節(jié)目的,加上班會后來自家人的問候,還有海邊的驚喜煙火,回到了車上坐在椅子上的學(xué)員們再也抵擋不了疲憊,紛紛墜入了夢鄉(xiāng)。
趙讓倚在椅背上閉著眼睛淺眠,隨著車子的行駛,他身子微微往一側(cè)滑去,他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抵住了什么,他努力挑了挑眼皮,發(fā)現(xiàn)自己正倚在顧白的肩上。
他動了動,就感覺到顧白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輕輕的拍了拍,似乎是在哄著他安心的睡。
趙讓悄悄在心底謂嘆了一聲,沒爭過周公,倚在他的肩上沉沉的墜入了夢境。
車上一瞬間只有呼吸聲,偶爾閃過兩句誰睡夢中的呢喃。
顧白側(cè)著臉看向窗外,他的臉一半隱在車?yán)锘璋档臒艄庀?,一半沐浴在銀白色的月光下,神秘又墮落。
他的眼睛看著車窗外向后飛馳的風(fēng)景,終于在這樣靜謐的環(huán)境下,他放任自己的思緒紛飛,看向窗外的瞳孔微微渙散著。
今夜在看煙火,他突然想起了王晨藝。
在大家猝不及防被絢爛的煙火驚艷的時候,在大家滿懷期待的大聲呼喊著自己的名字的時候。
他是開心的,卻又無端的有些難過,如果王晨藝也能看到......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他終于收回了看向窗外的視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出神,突然想到了還在公司時那些前輩對自己說的那句話,‘資本的力量沒有人能夠撼動,我們這樣的人,只能是資本的棋子,任其擺布。’
顧白‘棋子嗎?’
他眼底閃過無數(shù)種情緒,最后卻只剩下了空洞。是啊,他們這樣的人對于資本來說,就像螻蟻。他們的力量對于資本來說,就是蜉蝣難撼大樹。
他轉(zhuǎn)頭看向倚在自己肩上睡得沉沉的趙讓,額前有些微長的頭發(fā)輕輕撫在他的臉上,他閉著眼睛睡得安穩(wěn),顧白輕嘆了一聲,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臉。
顧白‘讓讓,我們這一次,還能贏嗎?’
他想到了自己離開公司時,社長把自己叫到了辦公室里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龍?zhí)?/a>(社長)讓你去參加你們國內(nèi)的選秀,這不僅對于你來說是一個嘗試,對于公司來說是亦然,你想好了嗎?
他那時只是沉默著看著他,然后堅(jiān)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龍?zhí)?/a>(社長)公司不會分出大量精力去關(guān)注你的成績,
社長笑了一下,
龍?zhí)?/a>(社長)能不能讓公司看到你的價值然后選擇支持你,這取決于你最終能走到什么樣的位置。
龍?zhí)?/a>(社長)只有能夠給公司帶來什么的人,才是有價值的,
精明的商人推了推眼鏡,
龍?zhí)?/a>(社長)回去,你能依靠的,就只有你自己了。
資本不在乎少年的夢想,不在乎少年的掙扎也不在乎少年的付出,只有能夠給他們帶來利益的,才能讓他們看見,至于其他的,他們不在乎。
顧白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腦子里亂哄哄的。
顧白‘我走到現(xiàn)在的位置,能夠被公司看到嗎?’
顧白‘社長說不會插手,總決賽......’
他垂眸,緩緩攥緊了拳。
如果,如果最后他沒能走出去,那么他希望,最后會成為資本的棄子的那個人是他,他希望趙讓能走出去。
顧白讓讓,你一定會出道的。
他輕聲說著,把每一個字都碾碎在了唇齒之間。他側(cè)眸看了一眼趙讓安靜的睡顏,輕輕閉上了眼睛。
作者會員加更進(jìn)度:33/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