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這種想法,我便朝他們那邊走了過去。爸爸看到我,忙問道:“他們是誰擺平的!”
我笑了笑,沒有搭他的話,而是把目光轉向村長林昌玉。我微微笑著向他問了好:“二哥好!麻煩您跑這么一趟。真不好意思!都是我爸他大驚小怪了!”
林昌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著對我說:“你就是強叔大閨女林之夏!那個被迫高二退學的妮!”
我聽了他的話,心里一驚,沒想到他會注意過我。這可是個好兆頭。我既然想拯救家人,就必須帶領他們發(fā)家致富。發(fā)家致富,我就靠養(yǎng)雞。這個念頭在跟妹妹保證她重回學校時就有了。
我既然想搞富業(yè)!那么眼前這個人日后肯定用得到!寄予這種想法,我滿臉笑容的回答道:“是的!二哥!我就是林之夏!”
接著我收了笑容,低頭道:“我不是被迫,而是自愿放棄!”
“奧!你是自愿放棄?”林昌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我微微一笑,然后滿懷自信的說:“所謂的條條大路通羅馬!我相信上大學并非我唯一的出路!”
我的滿懷自信,我的善于言談終于引起了一旁的爸爸懷疑。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打量著我。最后終于出面阻止了我,他瞪我一眼,向我喝道:“小夏,你都胡說些什么!”
爸爸呵斥我,我也不惱。畢竟他不知道我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我。我性格已經從優(yōu)柔寡斷變成了雷厲風行。我也不再是那個扭扭捏捏,走路都要躲著人的小女孩了。
我現在是對我有利的人我要抓住。對我有利的事情,我必須做。比如,我一會兒要讓爸爸展現我的能力。然后,提升我在家里的地位,從而在七月開學之際,讓妹妹重返學校。
我嘴角微翹,然后站直身體,營造出一副很規(guī)矩的樣子。我這一舉動又給自己加了分。林昌玉給了我一個贊賞的眼神。而后,他以一種神秘的語氣對我說:“這件事情,你處理的不錯!”
我知道林昌玉話里的意思。他的母親的娘家和母夜叉娘家那邊是本家。如果他出面管這件事肯定會得罪母夜叉。得罪母夜叉道沒什么,只怕母夜叉找他母親叨叨個沒完。
“沒啥!主要怕您難做,不是?”我的統(tǒng)籌經理也不是白當的,溜須拍馬只是雕蟲小技。
“哈哈!你這小姑娘真行!”林昌玉一邊夸贊,一邊抬腳離開。他與母夜叉有親戚,這里他不宜久留。我也不強留他,我只是站直身體向他表示敬意。
他剛邁出步子,似乎又想起什么,回頭對我說:“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既然他問到這個問題,我就如實回答了。我說:“在我們農村不靠種植就靠養(yǎng)殖!我準備靠養(yǎng)殖!”
“奧!”顯然,他對我的想法很感興趣,“養(yǎng)什么?”
“養(yǎng)雞!”我毫不猶豫的說。
“養(yǎng)雞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蔽倚睦镟止?。
“那……有什么需要盡管找我!”他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嘞!”我喜笑顏開的恭送他離開。
林昌玉一走,爸爸就把我拽到一邊輕聲問道:“你是怎么搞定那個母夜叉的?”
“她給我耍橫,我比她更橫,不就完了?!蔽逸p描淡寫的說。
爸爸見我說的輕松,有點不大相信。他和我一起回家時,還偷偷觀察過母夜叉一家人的神態(tài)呢!我們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都沒敢瞧我們一眼,生怕挨打。
我和爸爸走進堂屋,媽媽在哭,妹妹在一旁勸?!鞍Γ】磥韹寢屵€是老樣子!只要生了氣,誰都勸不好!”我突然想起過往的很多日子里,媽媽總是在哭。我很早就知道,她的哭是抑郁癥患者表現。
說起媽媽,她的身世實在可憐。生下來就患有眼疾,夜里看不見東西。在她七歲那年又親眼看著爸爸被活活餓死。之后,又一度遭受到舅舅威脅與虐待,然后輕生未遂……
所以說媽媽的抑郁跟她不幸的童年有著很大關系。以前我不知道這些,但現在我有了對付抑郁癥患者的方法。那就是威脅加哄騙。
于是我扯開嗓子道:“不要哭了!”
我這一嗓子扯的很管用,媽媽立刻停止了哭泣。她擦了一下眼淚,看著我。
我莞爾一笑,向她說道:“我覺得您現在應該笑!您要笑!笑給他們看!”
媽媽盯著我,思索了一會兒,向我點點頭。隨后,她沉默了一會兒,便對我說:“你們都餓了吧!我做飯去!”說著她離開了,見媽媽離開,我給爸爸使了個眼色:“您還不燒鍋去!”
支開爸爸,我開始翻找“欠條”。爸爸的條子都放在了一個小木盒子里。我挑了幾張快到期的,裝進了兜里。
次日一早,我開始了我的計劃。先討錢,然后到縣一中找關系,盡快讓妹妹復學。我去了幾家公司,說破了嘴皮子,才討到二百多塊。但沒關系,暑假還沒結束,還有時間。現在主要的是去一中托關系找人。
“要說關系?”我一邊推著車子,一邊想著,“對了!李娟!李娟的叔叔不是在一中教學嗎?上高中那會,我還在他家里住過呢!”
李叔叔和他的妻子都是寧城一中的老師。因為是雙職工,他們分的房子就大了些。因此,小閣樓就出租給了我們。
高中那會我和李娟是同桌,經她邀請我和她一起住進了她叔叔家的閣樓里。所以我跟李叔叔也有過幾面之緣。
“所以……就他了!”我打定了主意,我騎著車子就進了寧城。
夕陽的余暉散落到街道上,我打量著街道兩旁的商鋪??粗櫩拖∈璧倪@些商鋪,我不禁又想到了1997年的亞洲金融風暴。那次金融風暴給了我國經濟以重創(chuàng)。很多企業(yè)紛紛破產,工廠倒閉,商鋪關門。
我想現在的1998年必定是經濟復蘇的一年。那么對我想發(fā)家致富,必定是個好機會。說干就干,把妹妹上學的事情搞定,我就開始養(yǎng)雞。
尋著記憶我很快就找到了寧城一中家屬院。我在家屬院對面的小賣部里買了一箱健力寶和一些水果。付錢的時候,我看到了老板柜臺上的電話機,就對他說:“我可以用一下您的電話嗎?”
老板是個老頭,看上去很和善。但聽到我要用電話,他的臉立馬拉了下來。我一看就來氣,指著柜臺上的東西說:“這些東西我不要了!”
我一甩臉子,老板就慫了。
“你打吧!你打吧!只要不打長途就行!”老板一臉的不情愿。
我從兜里拿出事先從同學錄上記下來的電話號碼,給李叔叔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兩下,李叔叔就接了,“喂!誰呀?”
“您是李叔叔吧!我是李娟的同學小夏,您還記得嗎?以前在您哪里住過!”我用一種極其委婉的語氣說,“不好意思!我找您幫個忙!”
那邊陷入沉默,當我以為他會拒絕時,卻聽到他說“好吧!我這會正在家!你過來吧!”
李叔叔答應見我,我高興的驚呼了一聲。老板瞅了我一眼,我知道這個老板是個勢力眼。我白了他一眼,提著東西就走了。
為了盡快趕到李叔家,我猛踩自行車進了家屬院。我觀望著路口,心里默數著:“第一個路口……第二個……第三個路口拐彎!”
指令傳到大腦,我立刻轉入胡同。然而就在我轉彎之際,迎面閃出一個人影。我立刻意識道:“壞了!我要撞到人了!”
就在我以為撞到人時,我的車把被一只大手穩(wěn)穩(wěn)的抓住了。車子被迫停下,坐在車上的我立馬失去了平衡。
“??!??!”我下意識伸開雙臂尋求平衡。車子卻因失去重心而倒了下去,我也隨著車子一起倒向一邊。就在我以為自己會重重跌落到地上時,一雙強有力的臂膀接住了。
“啪”的一下車子倒地,我卻躺在了一個人的懷里。我懸著的心落下,緩緩睜開眼睛,一張熟悉的面孔印入我眼簾。
“張揚!”我下意識的喊出了這個名字。
圈著我的男人詫異的望著我。他似乎不認的我,可我認得他,他就是我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張揚我的初戀情人。
“不好意思,我的胳膊酸了!”男人尷尬的笑了笑。這時我才意識到人家已經抱我許久了。我在尷尬一笑后,迅速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