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念姝拗不過侍女想給她梳妝打扮的心,最終挑了一支海棠珠花步搖綰起了頭發(fā)。
她托著下巴,伸著手把玩著匣子里的珍珠,她沒有穿鞋的腳在空中晃來晃去。
現(xiàn)在這會,屋里早就被念姝支開了人,況且現(xiàn)在府中上下都忙碌得很,一時半會也無人來尋她,念姝闔上了匣子,穿上鞋出了門,她要去找澹臺燼。
念姝悄摸地推開書房的門,踮起腳輕輕地點(diǎn)在地上,像貓兒一樣不發(fā)出任何聲響,朝著榻上的澹臺燼走去。
身著玄色衣衫的澹臺燼手拿著死亡名單,盤算著在葉冰裳和蕭凜大婚那日,等眾人聚齊,一同清算。在念姝開門進(jìn)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那濃郁甜膩的花香,就算她未出聲也能認(rèn)出來。
他耐心地估量著念姝走近的距離,等念姝要撲上來的時候,澹臺燼先一步地回了頭。
念姝措不及防地對上了澹臺燼,她停在原地,放下了舉起的手臂,有些慌張地說道:“我什么都沒干!”
“過來?!?/p>
念姝聽到澹臺燼這么說,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爬上了榻。
澹臺燼嫌她動作慢,在她爬上榻的時候,把她扯入了懷中,讓她靠著他,伸手松松地圈著她坐好,他的目光移動到了念姝的頭上。
從她進(jìn)來就看到了,她的頭上帶著精致的海棠珠花步搖,也不知道又是誰送給她的,真是礙眼極了。
這么想著,澹臺燼抬起手,抽掉了步搖,瞬間青絲如瀑,垂落在念姝的身后。
“欸?”念姝疑惑地眨了眨眼。
澹臺燼將海棠珠花步搖隨手丟擲在桌面上,珠玉碰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不好看嗎?”
好看當(dāng)然好看,他的小兔子就算不施粉黛,不帶任何釵玉珠環(huán)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但她應(yīng)該得到天地下最好的東西,尤其是這些東西應(yīng)該是由他為她奉上,可惜他現(xiàn)在除了他自己一無所有,隱藏在骨子深處的自卑陰郁有些隱隱作祟。
澹臺燼纏繞住念姝的一縷頭發(fā),發(fā)出一聲低不可聞的輕嘲。
看著念姝撥弄著步搖,執(zhí)起步搖在空中晃動,澹臺燼問道:“念姝喜歡這個?”就算喜歡他也沒有。
“不喜歡,我也不想戴的,但是不戴會很麻煩,那個侍女會讓我一直挑來挑去的。”說著,念姝毫不在意地丟下了步搖,轉(zhuǎn)手就去拿桌臺上放著的名單紙。
像是剛才的情緒都是一種荒謬的錯覺,澹臺燼低頭將下巴抵在念姝的肩頭。
“這是什么?怎么還有葉夕霧的名字?”
“寫著玩罷了?!?/p>
“哦……”想到侍女昨日為了蕭凜和葉夕霧大婚的事,給她細(xì)細(xì)介紹了葉家的具體情形,“我聽侍女說,你們是夫妻,夫妻的話你們那不應(yīng)該在一起嗎,你都不去找她,她也不來找你……”
夫妻這個詞,從別人口中說出,或許澹臺燼不會有任何反應(yīng),但是從念姝口中說出,就讓他有些莫名的煩躁,當(dāng)初也只是算計(jì)為了來葉家,如今既然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離開葉家了,那他也應(yīng)該早日解除這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