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抓個妖的功夫,你怎么撿了個人,還是個……”在逍遙宗久了很少看見女子,來人站在屏障外,酸溜溜的語氣停止在澹臺燼的手勢中。
“先回去吧,師兄?!卞E_燼垂下眼眸,側(cè)過身擋住了他的探查,為念姝附上了他的靈力。
“對對對,這冰天雪地的,眼看著天黑,一會就更冷了?!?/p>
塞進澹臺燼懷中的念姝,輕微地抖動了一下,便被澹臺燼所察覺。
“沒事的,我們先回去?!?/p>
念姝攥緊了澹臺燼的衣袍,被他的手摁在懷中,澹臺燼的懷抱阻隔了外界的風(fēng)雪。
三人冒著風(fēng)雪,一路趕回了不照山,逍遙宗的所在處。
“看小師弟你這架勢,難不成認(rèn)識?”
“嗯,是久別不見的故人?!币彩撬L存于心的心上人,這句話澹臺燼藏在了心中。
念姝埋在他的懷中,聽到這些話又是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對于她來說兩個時間節(jié)點的跳轉(zhuǎn),可能就是一個瞬間,但對于沒有忘卻的澹臺燼來說這百年又是如何度過的,眼眶發(fā)紅發(fā)熱,又有眼淚想要落下。
澹臺燼告別了他的師兄,將念姝帶回了他的住所。
屋中無人,一片漆黑,澹臺燼抱著人向里走去,走動間,施法燃起了燭火,一時間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也驅(qū)散了孤獨與寒意。
他將人放在了供人短暫休憩的軟榻上,轉(zhuǎn)身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她,澹臺燼默默注視著她,念姝看起來還是同五百年前一樣,未曾有半分改變。
念姝錯開澹臺燼的目光,嫩白的手指猶豫間微微顫抖著接過了澹臺燼遞過來的水。
她只是靜靜地端著水杯,沒有喝水,念姝想要抬頭,去看澹臺燼,但又不敢看他,五百年的時光她終究對他太過殘忍了。
復(fù)雜的情緒夾雜著愧疚和歉意蓋過了重逢的喜悅,她甚至有些害怕澹臺燼早就不是五百年前那個她熟悉的澹臺燼,時間流逝,他可能不會像之前那樣全心全意待她,還有可能他已經(jīng)不愛她了。
想到這,說不上來,念姝感到又難過又委屈,她低著頭,克制著哭聲,壓抑著喉中的嗚咽,任憑眼淚順著臉頰悄然滑落,墜入了手中端著的茶杯,淚水滴落杯中,蕩開的水紋模糊了她的倒影。
念姝死死地咬住下唇,想要克制住她的哭聲,但哀意實在是太過于濃烈了,以至于不由得她激烈地顫抖起來,泄露出一兩聲哽咽的聲音。
壓抑久了,念姝再也控制不住,大聲地哭了出來,一邊抽噎一邊斷斷續(xù)續(xù)重復(fù)著:“對不起、對不起……”
澹臺燼知道這件事,根本不是她的錯,早在知道她為了他這么做事,澹臺燼也明白了她的難言與謊言。
她明明可以用滅魂釘殺了他,她卻選擇付出全部,孤獨一擲地去做這件事,她冒著消逝的風(fēng)險,雷劫的痛苦,替他逆天改命。
他雖也付出了孤獨漫長的五百年的時光,但在澹臺燼看來,她所做的一切,他的五百年經(jīng)歷就根本不值得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