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許沉默了一瞬，馬上挪開頭，露出臉，對著念姝：“我錯了，捏臉吧，臉軟點(diǎn)。”

念姝癟了癟嘴，象征性地捏了兩下他根本沒多少肉的臉頰。

“我還是好困?！?/p>

哈欠可能會傳染，念姝剛打完，段嘉許就接上了。

“我也好困，要不再睡會吧?！?/p>

念姝警惕地看著段嘉許：“……”

“我的小祖宗，我保證不會再折騰你了。”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眼皮撐不住地往下落。

說完段嘉許懶懶地又打了個哈欠，這下念姝也跟著打了一個，她靠在他的身上，小聲道：“那我們一起睡一會吧?！?/p>

但真的上了床，就好像又不困了，念姝推了推段嘉許，問道：“你睡著了嗎？”

“沒有?！?/p>

“我們來說說話吧?！?/p>

“那讓我想想說點(diǎn)什么呢……”段嘉許沉吟了一會，說道，“你都快畢業(yè)了，什么時候可以跟我結(jié)婚？”

“……換一個話題。”

“我都快奔30了，什么時候才能娶到你？”

“……這個也不想說，換一個?！?/p>

“好個小沒良心的，再晚點(diǎn)，錢飛都要當(dāng)爸爸了?！?/p>

“人家當(dāng)沒當(dāng)爸爸的，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p>

“他當(dāng)爸爸了，以后我們的孩子得管人孩子叫哥哥或者姐姐的，”段嘉許輕笑了一聲，玩笑道，“你也不想我們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吧?！?/p>

“我覺得要不還是睡覺吧?！?/p>

“念念，講講你的高中吧?！?/p>

“嗯？”

段嘉許揉了下她的頭，說道：“我的高中很苦，我想聽點(diǎn)甜的?！?/p>

“我的高中會很甜嗎？感覺也并沒有，我現(xiàn)在想到高中早上起床的鈴聲，我心都會驚一驚?！?/p>

段嘉許被逗笑了，笑著說道：“那時候你會比現(xiàn)在更有朝氣嗎？”

“也許有，也許沒有，可能怨氣也挺大的?！蹦铈肓艘粫?，繼續(xù)說道，“高中的時候，有一種一定要拼一把的念頭，每次看見目標(biāo)便簽紙貼滿心愿墻的時候，就覺得那些便簽紙是因?yàn)椴幌牍钾?fù)自己，而冷靜地在紙上寫下的那些熱烈的理想與執(zhí)著，看到這些便簽紙我就會有喉嚨一緊、很觸動的感覺，因?yàn)槟且彩翘斓紫伦罴兇獾臇|西?！?/p>

“嗯?！?/p>

“我很難說的很明白，只有經(jīng)歷過或者看到過的人能懂。”

段嘉許輕聲道：“我懂?！?/p>

“段嘉許我們真的不能再聊這個了，因?yàn)樗麄冋f年紀(jì)越大越愛想往事?！蹦铈ミ^段嘉許的手，放在腰上，讓他幫忙揉一揉，“不要擔(dān)心錯過什么，當(dāng)下與未來就是最好的?！?/p>

“嗯?！倍渭卧S一邊揉一邊側(cè)頭問道，“還睡嗎？”

“不想睡了，但是想在躺一會?！?/p>

“好?！?/p>

***

說著不想睡，還是在安靜中睡著了。

睡著了也就算了，可能是人好受一點(diǎn)了，又開始在床上撐船了，不時地踢他一下，撞他一下的。

被擠下床的段嘉許，隔著空氣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鼻子，小聲道：“小沒良心的……”

看她睡得一無所知的樣子，段嘉許本來想掐下鼻子的，但他連親她一下都舍不得，怕給她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