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陽光很是很亮，房門關著，隔音不錯，他們聽不見樓下的聲音，樓下的人應該也聽不見他們的聲音，而沙發(fā)上的兩人一半隱沒在光中，一半隱沒在黑暗中。

宋焰近乎虔誠地看著她，她是他年少時唯一的悸動，無數(shù)個輾轉反側、苦得難熬的夜晚中唯一的執(zhí)念，是久別重逢以為緣分未盡的驚喜，是他的念念不忘。

他配不上她的。

但孟宴臣就配得上了嗎？

她那么好，也該配一個頂頂好的人才是。

為什么會選孟宴臣，陪他一起留在那座像牢籠一樣的家中。

“念念，為什么、為什么是他，”宋焰神色晦暗似乎投不進任何的光，他正直的眉眼漸漸染上了偏執(zhí)，他鉗著她的手腕，扣在了沙發(fā)背上，“你說過我是你的宋焰，那你為什么不能是我……”

宋焰別過頭，閉上了眼睛，吞回了他的話，他說出這些話時，在這一場還未開始的斗爭里，他就已經輸了。

他自嘲地笑了聲，他知道自從遇到念姝，他也病得不輕了。

他甚至滿懷惡意地想到，那孟宴臣呢，知道她來找他，又該瘋到什么程度了呢。

***

坐在寬敞的辦公室里的孟宴臣，合上了文件夾，打開手機，點開apple查找聯(lián)系人的功能。

看著距離自己幾公里外，大致還停留在五芳街的灰點。

孟宴臣捏了下眉骨，思量了一番，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的下擺，他微斂住晦暗莫測的眼眸。

他的妹妹應該也沒想到曾經養(yǎng)過的狗會那么難纏吧。

孟宴臣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踏著穩(wěn)重的步子，下了樓。

他該去接她回家了。

**

“宋焰，宋焰……”念姝看到宋焰不復清亮的眼眸，后知后覺地才感到了害怕，軟聲示弱地喊道。

宋焰的白色短袖下肌理紋路滾燙地印在她的身上，肌肉分明的麥色小臂撐在沙發(fā)上，他只是湊近了點，姝麗的少女就顫抖個不停，奶白色的皮膚也開始跟著顫動，活像是他做了多過分、糟糕的事情。

“念念，你說當初我怎么就忍得下去……”

念姝顫抖著手捂住了宋焰過分的話語，宋焰卻收著力道咬了一口她掌心的嫩肉，慌得她收回了手，不安地蜷縮著手指放在了身側。

宋焰拉高了剛才被他拽低的衣領，遮住了那塊紅得刺目的痕跡，輕聲道：“念念，也可以對我好一次的對吧。”

他曾燃盡所有就只是想離她近一點。

念姝睜大了眼睛，她以為他會聽話，不會越界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喃喃地道出了心里話，聽到后的宋焰散漫地發(fā)出一聲嗤笑，道：“是啊我也以為，而且你們這些有錢人不就很討厭越界的人嗎？”

“念念，你會討厭我嗎？”

“但我不越界？”

宋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鼻尖貼著她的鼻尖，輕聲道：“然后眼睜睜地看著你跟著孟宴臣越走越遠嗎？”

“我不甘心的。”

他在說什么啊。

“……”

念姝微愣，不可置信地別開了頭，宋焰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