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這是回家的路嗎？”

“不是?！?/p>

“欸？那我們?nèi)ツ陌?？?/p>

“去媽媽之前說過好吃的那家店，買點糕點回去?！泵涎绯加盅a充道，“不是隨便找了個借口，跟媽媽說了帶你出來買東西的嗎？現(xiàn)在回去了，總不可能空手回去吧?！?/p>

“那家店的糕點不是限量預(yù)定的嗎？”念姝隨手拿過孟宴臣的手機，看了眼時間，“這個點了……”

“我讓他們留了?！睂Ｗ㈤_車的孟宴臣，看著前方的道路，淡淡地說道。

“哥哥……你這也太周全了吧。”

孟宴臣握緊了一下方向盤，又若無其事地松開，默不作聲地接下來了這一句夸獎。

***

天越來越?jīng)隽?，周遭的地面上都是凋零的樹葉，念姝在路燈下，看著又一片落葉在冷風的吹拂下，打著旋地落下，傻傻地伸出手，想去接住那片落葉。

但又是一陣風吹過，將將要落在她掌心的那片落葉吹得更遠了些，而風吹過的時候，也吹起了孟宴臣西裝外套的一截衣角。

念姝很少看見孟宴臣的背影，他也從來不會把背影留給她。

清俊內(nèi)斂的男人接過了在門口等待的經(jīng)理遞上來的裝有糕點食盒，禮貌性地微微頷了下首。

他的背影挺拔筆直，像只孤高的鶴，那被風吹起過的那一片衣角，更是勾起了他無邊的疏離。

讓念姝無端地想到那片接不住的那片落葉，她快步走了上去，攥住了他的衣角。

“哥哥……”念姝感覺自己的心壞掉了，生了病，她又想哭了，她不安又小聲地叫道。

經(jīng)理看了一眼雪膚花貌的少女，又飛快地低下了頭，有眼色地向兩人鞠了下躬，先離開了。

孟宴臣在聽到念姝叫他的時候，毫不遲疑地轉(zhuǎn)頭，卻在看到她泛紅的眼尾時愣了愣，她漂亮眼睛中又漫起了濕漉漉的不安。

孟宴臣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他伸手握緊了她冰涼的手，懊惱又安撫地說道：“是哥哥的錯，不該把念念一個人留在原地的?！?/p>

他那永遠淡淡地藏在眼底深處，那沉默的愛意，在俯身，虔誠又克制地吻在她的唇上時，淋漓盡致、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別怕，哥哥一直都在?！?/p>

就算有一天她離開了，其實他也不會真的強留她的，他會作為她真正的哥哥一直在，一直一直在。

只是不能牽她的手，不能抱她，不能親她了，不能再做很親密的事情了而已。

……

不會有那一天的。

孟宴臣沒有閉上眼睛，看著同樣沒有閉上眼睛的念姝，他感覺自己的心壞掉了，生了病。

念姝勾住了他的脖頸，他也加深了這個吻。

***

落葉片片落下，墜在他們的發(fā)間，他們的肩膀，最后匯入了地面的落葉堆中，就像是下了一場屬于秋天的雨。

“哥哥。”

“嗯?！?/p>

“哥哥、哥哥——”

“嗯?！?/p>

“念念……”

“……嗯。”

兩人踩著如出一轍的步調(diào)，默契地同樣沒有轉(zhuǎn)頭看對方，只是向前走去，衣兜里是相牽緊握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