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停止的心臟又瘋狂地跳躍了起來，有點難受。

她的大腦像是學(xué)校里老是系統(tǒng)崩潰的電腦，又死機了。

她沒有閉上眼，楊澄也沒有，她就看著他那眼睛里亂七八糟的情緒，把楊澄這個矛盾透頂?shù)娜擞≡谘劬铩?/p>

好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他一般，不算是親吻的動作還是讓念姝奇怪到脊背都開始發(fā)顫。

楊澄看著她水色干凈的眼眸，他想起王瑩跟他說過的話，她說念姝的眼睛就像是一面鏡子，只能找出人影，卻留不住任何東西。

楊澄直起身，緩緩放下了手，看著她眼中的自己。

他想，鏡子又如何，時時刻刻在面前就好了，這樣他就會一直一直出現(xiàn)在她的眼中。

他其實也不知道明天要去哪里了，她也并不在乎，所以他微啞著聲音問道：“你明天哪個教室上課啊?！?/p>

***

又跟楊澄在樓下聊了兩句，念姝都擔(dān)心王瑩一會又來電話了，總有種三人的友誼他倆背著王瑩偷偷戀愛的感覺。

太糟糕了，早就說了這也太稀里糊涂地就開始了吧。

念姝走神地搭著楊澄的手，順著鐵門的一處欄桿處鉆了過去。

“小心?！睏畛文檬秩踹吘壍膾熘蔫F絲，但念姝的頭發(fā)還是有幾根勾在了上面。

“嘶……”有點小痛，不會忍耐任何痛苦的念姝直接紅了眼眶，本來就水霧未散的眼眸，淚水都不用醞釀，一下子就掉了幾顆下來。

“楊澄……”念姝捂著頭，下意識就隔著鐵欄桿看向了楊澄。

楊澄隔著欄桿摸了摸她的頭，皺了下眉，親昵地責(zé)備道：“笨手笨腳的，我人都還在這兒呢，你就這樣了，我不在你怎么辦？”

念姝把眼淚收了回去，氣惱地拿下了楊澄的手，憤憤地說：“才不笨。”

楊澄一愣，笑著揶揄道：“也是，笨點就考不上北清了。”

“……不跟你說了，我要走了?！蹦铈牧斯哪槪瑲夂艉舻卣f道。

“明天教室見，還有我跟你說的搬出去住的事情，你再想想？”楊澄撐在欄桿上，捏了捏她鼓起的臉頰，對著念姝說道。

“知道啦，走啦。”念姝又拿下了楊澄放在她臉上的手，軟聲道。

“嗯嗯，走吧，上樓走慢點，別再笨手笨腳地磕撞了?！睏畛尾环判牡赜謬诟懒艘痪洹?/p>

“才不會呢，真走啦?！?/p>

“啊，走吧?！睏畛慰粗x去的背影，小小一個的，有點舍不得，他湊近欄桿的空隙處，不自覺地又叫道，“那個，念念……”

念姝停下了腳步，深呼吸了兩次，心里建設(shè)了一下，重新走了過來。

她握在了欄桿上，踮起腳，閉上眼，穿過空隙，親了一下楊澄的嘴角。

念姝放下了握住欄桿的手，她半斂著眼眸，躲開楊澄的視線，一邊轉(zhuǎn)身，一邊小聲道：“別再叫我啦，我真走了，明天再見，貝貝。”

貝貝是他的小名，楊澄愣了一下，他的手指撫摸上了唇角，輕輕地應(yīng)道：“明天見，念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