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眼中有些熠熠，他可是百川院武試頭榜。

他穩(wěn)住身體，沒打算傷人，抬手向著她攻去。

念姝后仰平身躲過他的手掌，向后退了幾步。

李蓮花見狀，抬眼看了兩人一眼，嘆了口氣，將菜盛到了盤中。

念姝見他手臂繃直用力，還來抓她。

在靈山道場相見時，就該打一架了。

她站在原地，一言不發(fā)，只是輕笑了一聲，笑容帶著不自覺的煽惑。

但方多病現(xiàn)在只對抓到她這件事情起了斗志，他點了下地，伸長了手。

少女抓住他的手臂，身姿干凈利落，旋身而過，毫不猶豫，一掌拍向了方多病的背部。

方多病俯身躲過，剛轉(zhuǎn)身揮起拳頭，就對上了她冷然無波的眼神，她抬手就扣向他的脖頸。

她的手指纖細(xì)又漂亮，折斷頸骨的聲音一定也很好聽吧。

方多病駭然失神，另一只手下意識地就搭上了劍柄。

念姝的手停在了空中，她有些輕喘地問道：“你要拔劍？”

那她可要動刀了。

“阿念。”

“欸？”念姝看著僵硬的方多病，應(yīng)了李蓮花一聲。

李蓮花端著盤子，放到了桌上，對著念姝招了招手：“吃飯?！?/p>

“好哦?！蹦铈畔铝耸?，沒再搭理他，腳步輕快地就跑向了李蓮花。

半響，方多病有些呆滯，對著李蓮花失聲道：“你確定她之前只是小舞姬？”

這身手，小舞姬都有這種身手了。

武林要完。

李蓮花輕蹙了下眉，對著方多病問道：“不是啊，你怎么還不走?。苛粑疫@兒準(zhǔn)備吃晚飯？”

方多病不客氣地端了把凳坐在桌邊，然后又起身拿了雙筷子，又自覺地拿了個碗。

方多病眨著大眼睛，劈里啪啦地一通說：“你師從何派？打起來感覺處處殺招的，哎，就是體力好像不行，不過也沒事，你主講就是一個爆發(fā)，我當(dāng)時確實想出劍了，如果我出劍，應(yīng)該打得過你的，還有啊，剛才我輕敵了，沒想到你這么能打……”

他看著她小小的一個人，又想到了小時候病弱的自己，突然心中一陣發(fā)軟，放緩了聲音道：“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p>

這話說得李蓮花和念姝都怔了怔。

念姝睜大了眼睛對上了同樣大眼睛的方多病，小聲道：“不苦，一個人只有自己想要什么的時候，才不會怕吃苦，吃過的苦也一點都不會覺得苦?！?/p>

跳舞也是，練武也是，誰都不是剛開始就會這些的。

漂泊無依，流離在這塵世之中，唯有學(xué)到自己身上的東西才是真的。

李蓮花默默地握緊了一下手指，那說到底她還是吃過不少苦的。

方多病點了點頭，很贊同她剛才說的話，他的眼睛閃閃發(fā)亮。

念姝覺得這眼神有點眼熟，像極了蹲在門口的“狐貍精”。

她想著平常夸獎“狐貍精”的樣子，語氣贊許道：“你很不錯?！?/p>

“嗯嗯。”方多病用力地點了點頭。

只有李蓮花從念姝熟稔的語氣中聽出了些什么，他笑而不語地?fù)u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