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有些微怔,其實還是挺奇妙的,明明是同一個人,經(jīng)過了十年,卻變化那么大,而變化如今又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給她看。
能見到李相夷,真的還是蠻開心。
“阿念,真的不想學嗎?”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收手的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想到床榻上,她軟綿綿說不定還能叫他師傅的聲音,李相夷氣血方剛,腦子里臟念頭不少的。
李蓮花怎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雖然他也覺得阿念一定會很可愛,但也不影響他對著李相夷面露嘲諷,嗤笑了一聲。
“其實,我的劍也使得還、還行。”
聽到這句話的李蓮花,僵硬了一下,眉頭一鎖,他早就在很早之前就看出來,她的劍術(shù)慘不忍睹,壓根沒眼看,他默不作聲地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李相夷倒是挺期待的,笑著把少師遞給了她,隨意撿了根剛才被劍氣砍斷的竹棍。
念姝學著他們拔劍時候輕松的姿勢,拔了一下,拔不出來,用上內(nèi)力手腕用力才將劍拔出。
她面無表情,只覺得自己真的有病,大清早出來跟他們在這里舞劍。
“來吧?!?/p>
“阿念,放心攻過來。”李相夷看著她握劍的方式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
當他看到念姝直接雙手握劍劈過來,完全瞎來,其中可能還夾雜著不少刀法的時候,李相夷捏緊了竹棍,抿了抿唇,他都不知道要怎么樣,才能不直接打掉她手中的劍。
李蓮花已經(jīng)完全別開了眼,手指摸了摸下巴。
李相夷讓了幾招后,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想象中溫柔繾綣的互相練劍的場景,她處處下了死手,一把劍用得跟刀一樣,他索性迎了上去,一擊之下,自己震斷了竹棍。
隨后,側(cè)身而過,握住了念姝的手,帶著她挽了幾個劍花。
李相夷笑容僵硬,干巴巴地夸贊:“天賦還可以。”
念姝:“……”
李蓮花他嘆息了一聲:“早上出來的急,還沒給‘狐貍精’喂吃的,阿念我們回去吧?!?/p>
念姝:“……”
在拿劍她就是小狗。
念姝氣惱地掙開手,把劍丟回給了李相夷,李相夷抬手隨意一截,把劍插回劍鞘。
她鼓了鼓臉,不滿道:“都說了我是練刀的。”
“啊,其實我刀法也不錯?!?/p>
“反正,我絕對不會再拿劍了,免得你們一個兩個的都嘲笑我?!?/p>
“那踏雪無痕的婆娑步呢?”
“……算了吧。”
***
黃沙之上,殘陽如血,大漠戈壁總是蒼涼的,除了嗚嗚的幾聲風聲吹過之外,寂靜異常。
隨著幾聲馬蹄聲傳來,金鈴輕搖,三人勒馬止于枯樹旁。
束著高馬尾的念姝,控著馬,問著兩人:“夠遠了,不往前了吧?!?/p>
再往前就是一望無際的沙漠了,那是她將來也不會再回去的地方了。
李相夷殷紅色的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少年鮮衣怒馬,望了眼前方,轉(zhuǎn)頭看向少女,勾了勾唇,散漫地嗯了一聲。
“那便回吧。”一身白衣的李蓮花,微笑著看向她。
馬兒們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帶起一片塵土,三人漸行漸遠,向著蓮花樓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