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無天日的地牢里,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他們的關系看似越來越好了,相柳像是知道她會幫他療傷,打架也越來越兇了。
這樣做的好處是食物變多了,能給她的肉也越來越多。
但她真的不需要這么多肉啊。
念姝把肉拿靈力切了切,又遞了回去。
相柳歪了下頭,瞥了她一眼,倒也沒客氣,接了過來便吞咽了下去,他必須積攢足夠的力量。
他看著牢門開啟,又有兩個妖族被帶了出去,默默盤算著該怎么樣逃出去,或許還得帶上她。
在黑暗之中,再短暫的時間也會變得格外漫長,上頭的人遲遲沒有再來帶她出去,念姝估摸著時間應該也沒有過去太久。
但也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她的血已經將被喂下的遏制靈力的藥物,基本消耗殆盡。
她看著兩個妖族木然地向著重新開啟的牢門走去,她湊到了相柳身邊,小聲道:“下一次門開,我們逃出去吧?!?/p>
相柳也有這個念頭,他閃了閃血色的瞳孔沒有說話,站起了身。
念姝也站起身,懸空飄在了距離地面約莫一尺的位置,左邊的眼角浮現出如孔雀翎羽一般青藍色與金色交織的印記,在并不干凈有些蒙塵的小臉上有些奪目。
臟兮兮的兩人,唯有眼中同樣跳躍著的火,是那么的明亮。
“害怕嗎?”相柳悄悄地震斷了枷鎖。
“就、就有點緊張?!蹦铈×讼嗔氖郑o了他,向前了一步。
相柳看了眼兩人牽手之處,她并不如之前黯淡的金紋,若有所思。
“我太愛自由了。”念姝抬眸,言語注入了靈力,金紋有些發(fā)燙,她緩慢道,“牢籠困不住的?!?/p>
此言為真,牢籠上的鐵鎖鏈應聲而斷,不止是他們這個籠子,言靈的波及面覆蓋了幾乎整個地牢。
很多妖獸看了一眼,又麻木地垂下了頭,他們對打開的牢籠并無什么反應,鞭子與生肉,讓他們關久了,不敢也不會逃了。
“心一旦死了,就便再無生機?!?/p>
相柳神色淡淡,反手握住有些發(fā)怔的她,帶她隱在暗處無聲無息地向著牢獄大門的方向靠近。
跟他們一起的,有不少剛被抓來不久的妖獸,也準備趁機跑出去。
念姝轉過身面向他,把手覆蓋在了他的腕間。
相柳的手腕有些發(fā)熱,青藍色羽毛印記浮現而出。
“這是什么?”
念姝有些氣弱,小心地掀眸看了他一眼:“標、標記吧?!?/p>
少年低眸看了她一會,對視了一會,莫名讓他耳朵發(fā)熱,他舔了舔牙,僵硬地抬起頭不再看她:“真敢說?!?/p>
當牢門重新開啟的那刻,角斗場混亂不堪,無數困獸傾巢而出。
燭火將外面眾人的身影拉的瘦長,猙獰可怖,他們在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里瘋一般的奔跑,不知道擊退多少人,直至自身也傷痕累累,才終于逃出了角斗場。
“自由啦,我?guī)闳ヌ焐峡醋盍恋男牵瑤闳ァ健?/p>
“追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