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反噬來得太快太突然,猝不及防地腥甜就從她的唇邊流出,她還傻傻地吞咽了一下,結(jié)果咳得更厲害了,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想相柳為什么對那么難喝的血情有獨鐘,還是想該怎么止住嗆咳。
兩種念頭的碰撞,讓念姝眨巴著無辜茫然的眼睛,發(fā)愣了一會,本能得就去找相柳。
“相……唔……”
結(jié)果,她剛打算開口就又是一口血,看著嚇人,實際上好像也沒什么感覺,前提是相柳不松開幫她平息反噬的手。
毛球也被她的血腥味驚到了,急鳴了兩聲,想回頭看她,被相柳拍了兩下背后,飛得更穩(wěn)了些。
念姝低下頭,撫了撫它的羽毛,意識依舊走偏。
好毛球,當初她就不敢說毛球不好的。
相柳皺著眉,仔細地看過她手背到腕間的金色咒文,抬掌捧著她的臉,俯身舔上了她的下顎,將殘留的血跡一點點地舔舐干凈。
念姝不想毛球了,回味著嘴里的血腥味,茫然地又開始想著相柳到底是怎么會覺得血好喝的。
“哼…好癢……”她動了動臉,推搡著他的肩膀,抓住了他的頭發(fā)想讓他離開她的鎖骨。
相柳啃咬了一下她凸起的小骨頭,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腕,抓著她的手抬眼看她:“忍一下?!?/p>
“什么?”念姝抓著他的頭發(fā),蹙眉說道,“不管是什么,我都忍不了?!?/p>
相柳又舉高了一點她的手,寬大的袖子滑落在手肘間,露出了她白皙的小臂,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妖冶的金紋上。
“咒文已經(jīng)有部分失效了?!彼氖种该^紋路上的殘缺,“念姝,這是為什么?”
就算世間再無她的同伴又如何,她已經(jīng)有相柳了,她可以不依靠言咒的力量在開口,咒文的褪敗也是應該。
念姝失神地盯著手腕,散佚的金光在夜空中凋零得是這么的明顯,她喃喃地說道:“因為不需要了?!?/p>
遲早有一天,殘破的咒文會隱沒消退,所帶來的后天的力量也會跟著消失。
當最后那點尖角被抹平的時候,她會變得脆弱,像珍珠失了蚌殼,薔薇失了尖刺,任人窺伺覬覦,比起那樣,相柳更希望她有自保之力。
“我可以幫你修補它,但是并不會太舒服,忍一下。”
不舒服會有多不舒服,念姝有些滿不在乎地想著,總不會比剛開始的時候還——
不舒服,是不習慣,非常的不習慣。
相柳的靈力就好像纏繞上了她的力量本源,這種感覺就如同揉摸過她的里里外外。
她開始動搖,握住了相柳的手腕,手指發(fā)力到指骨都發(fā)白。
“會很快的。”相柳安撫著她,銀白的靈力填補著殘破的咒文,將它一點點地剝落后,重新描繪了上去。
他僅僅只是露出那海面上的冰山一角,也足夠讓她本能的害怕,戰(zhàn)栗、畏懼于純粹的力量感之下。
她開始抗拒,她的指尖都抖得厲害,但相柳的手依舊紋絲不動,平穩(wěn)地輸送著靈力,讓那金紋被銀白所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