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痕跡都不會留下，也就沒有了任何的人氣，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冰冰冷冷的。

她說完話后，就后仰躺在了軟榻上，漆黑柔順的長發(fā)鋪開在她的身后，她抬手拿過一旁靛青色的小枕，無聊地就往空中丟，放空著思想，只是重復丟接的動作。

相柳手掌置于膝上，側(cè)目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總喜歡干些蠢事？”

“蠢事？你剛剛是這么說嗎？”念姝回過神來，接住了小枕沒有再拋，她轉(zhuǎn)頭，不高興地皺著眉，“什么叫干蠢事？”

相柳不答，若無其事地握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在茶水入口之時，念姝朝著他，用力砸過來的小枕像是撞到了無形的一面墻，柔軟的小枕凹了一下，直直地掉在了相柳的身側(cè)。

“沒意思……”念姝鼓了下臉，抻著手臂穿過矮幾底下，就去勾掉在相柳邊上的小枕，但就算是繃直了手指，也沒將小枕勾過來，“真是沒意思……”

相柳平淡地放下了茶盞，捏起小枕對上她的目光，惡劣地往身后又放了一點。

念姝手臂一僵，缺乏表情地看向了他，沒忍住就著他的大腿擰了一下，但是沒擰動，反而引來了相柳更為危險的眼神。

她瞬間收回了手，等了一會也沒等到他做些什么，就又放下心來。

她將手掌搭在了桌面上，修剪圓潤整齊的指甲，在桌面上敲動了幾下，又無聊到伸出手指撥弄了一個飽滿的蟠桃，滾來滾去。

屋內(nèi)安靜了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能聽見滾動的蟠桃發(fā)出的輕微響動。

相柳看到了窗戶旁，立著的一面等身高的鏡子，他眉頭一動，沉吟片刻問她：“怎么會留一面沒有鏡面的鏡子？”

“……”念姝手指一頓，抿了抿唇，紅著臉干巴巴道，“我怕自己太好看了，愛上自己就不好啦，就給砸了?！?/p>

其實當初是看鏡子的時候，看不到自己，滿腦子只能想到相柳，覺得鏡子留著也沒用了，才把鏡子震碎的。

相柳唇邊含笑，他手臂一伸，從她掌中拿走了那顆桃，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睛：“砸的時候在想什么？”

念姝烏色的瞳孔瞬間睜大了一瞬，無措又緩慢地眨了眨眼，反應過來后，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問問問，平常不見說話，現(xiàn)在說個不停。

想什么什么，管得著嘛，臭蛇。

她扯了扯嘴角，出口卻是：“你?！?/p>

相柳本就像片沉默的飛雪，現(xiàn)在更是靜的他連呼吸都放輕了。

見他這樣，她突然就松了口氣。

“這個答案怎么樣？”念姝起身，趴在矮幾上，拿過了那顆要被捏炸的桃，可愛地笑起來，“很緊張嗎？心跳有沒有砰砰砰起來？”

“……”

念姝笑得眉眼彎彎，咬了口破裂的桃子，繼續(xù)說：“畢竟，我剛砸完鏡子，就馬不停蹄地來找你了?！?/p>

“……”

“哎！你現(xiàn)在硬得就像一尊雕像，那心臟呢？有沒有跳得更快了呢！”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