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為衫？”念姝小聲重復(fù)，然后對著她笑得眉眼彎彎，直夸名字真是好名字。

云為衫在桌下抓緊了衣服的下擺，本想順勢就問她的名字，但對上她眼中倒印出的自己，卻怎么也問不出口。

從那日以后，念姝總感覺天氣差得離譜，可能是位處山頂，空氣也壓抑非常，讓她的心情也變得好糟糕。

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云為衫的訓(xùn)練，她竟然也要跟著參與一部分。

念姝皺著眉，忍不住抓著云為衫的手，小聲抱怨：“之前不是說我什么都不用做嗎？為什么你訓(xùn)練還要帶上我?！?

云為衫面無表情，實則偷偷感受著一下她手掌的溫度，她的手掌沒有細(xì)繭，不曾練過武，柔軟又溫?zé)?，與她們都不一樣。

她耳朵有些熱，淡淡地說：“多學(xué)點總是好的?！?/p>

很快云為衫就想收回曾經(jīng)說過的這句話。

寒鴉肆趕著時間般，一刻不停地與她們介紹著宮門中的事情：“宮門的選親標(biāo)準(zhǔn)與一般的選親標(biāo)準(zhǔn)不同，江湖門派一般都是強強聯(lián)姻，以此來拓展江湖中的勢力?！?/p>

寒鴉肆這話說的沒有錯，在互相都沒有見過面、第一步選擇的情況下，她的家族沒落，并不會有任何勢力強大的家族會選擇與她的家族聯(lián)姻，所以宮家突然送來了結(jié)親的消息才會讓她家這么激動。

“宮家選親不會貪圖女方在江湖中的勢力，對于宮家來說，任何門派都看不上眼?！?/p>

“那宮門是以什么標(biāo)準(zhǔn)選親的？”

寒鴉肆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因為某種原因，宮氏人丁稀少，香火不旺，因此維系血脈，就成了他們的最高共識……”

“……”念姝一怔，她是新娘，她突然有點感覺不太對，這種不對一直持續(xù)到寒鴉肆遞了本小冊子過來，她依稀從云為衫的手中瞄到是春宮什么。

云為衫隨意地打開冊子，又快速地合上，轉(zhuǎn)頭就看了湊頭看過來的念姝。

“什么？”念姝茫然地抬起頭看向她，她完全沒有看清楚，剛打開就合上了。

“我不用學(xué)?！痹茷樯雷ゾo了冊子，甩到了寒鴉肆的面前。

但寒鴉肆并未收起來，而是問念姝：“你看清了嗎？”

云為衫抿唇：“她……”

“到底是什么？”

寒鴉肆下巴抬起，示意她可以拿過去自己看。

云為衫握緊了拳頭，就要站起來，又泄了口氣，坐在原地脊背挺直沒有再動。

念姝奇怪地將那本紅色印著桃花的冊子拿了過來，當(dāng)著兩人的面翻了幾頁，細(xì)白帶粉的指尖，點著相纏的兩人，慢慢地將手指順著圖冊中的人物的頭部，又點到了污穢不堪的交合之處。

窗外就是皚皚白雪，屋內(nèi)卻熱得可怕，炭火在爐子里燒得噼啪作響，茶壺?zé)鰸L滾煙氣，無人說話。

云為衫閉上了眼睛，寒鴉肆眼神發(fā)暗，也垂下了眼睫。

他啞聲問：“看明白了嗎？”

云為衫有些走神，她到底是從哪里被寒鴉肆帶回來的，完全一點都不像個人，長相像神，某些行為卻像是小動物修煉成了精怪，無人引導(dǎo)，處于懵懵懂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