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遠徵接了過來,輕柔地擦了下她的唇瓣,又拭去了指腹的血。
他的哥哥不是他的親哥哥,他的姐姐也不是他的親姐姐,但他們都是他愛的人,所以他們也是一家人,感情的來源不是單單來源于血脈,更多的是因為他們本身而已。
念姝從宮遠徵拿著帕子擦過她的唇瓣時,就回過神來了,但她現(xiàn)在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偶爾對上幾眼,就覺得心里又被塞了點東西進去。
宮遠徵的身體火熱熱的,手掌也帶著熱意,重新開始一下下地摸著她的頭,就像是在安撫突然應(yīng)激還未緩過來的貓,從頭頂摸到發(fā)尾,又摩挲了一下她耳后薄薄的那層皮肉。
念姝渾身僵硬,要是真的有毛絨絨的獸耳,那絕對是炸著毛豎起來的。
冷靜是冷靜了,但她現(xiàn)在也不想被宮遠徵一直抱著啊。
抱在一起,實在是挨得太近了,胸膛貼著胸膛,兩顆心臟的距離隔著的也只不過是一層肌骨。
只要跳得快一點,重一點,奇怪一點,就會被他發(fā)現(xiàn)的。
宮遠徵皺了下眉頭,黑潤的眼眸壓近看了她一眼:“姐姐,你一定要離我這么開嗎?”
她僵直了上半身,坐在他的手臂上,人還往后仰,要不是有他的手撐在她的背上,這樣會一頭栽下去的吧。
“而且,你這樣我就看不到前面的路了?!?/p>
可去他的吧,明明就看得見,走路走得這么穩(wěn),臺階都上得那么穩(wěn)。
“哪里惹到你了?戳頭嘛,氣還沒消?”眼看著殿里人影不少,宮遠徵壓著聲音,輕聲說,“我還以為你剛剛已經(jīng)把火都發(fā)在哥哥身上發(fā)完了……”
念姝看著他不說話,又癟了下嘴,避開了他的視線:“……”
“你別這樣,我心好慌?!?/p>
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他應(yīng)該跟她一起不好受。
念姝眨了眨眼,還推了推他,扭著身子要下來。
“說說嘛,到底怎么……”
她只是嗯嗯嗯的用著輕軟的鼻音拒絕著。
“我進去,你們在這里等吧?!睂ι蟽扇送瑫r轉(zhuǎn)過來,同樣無辜的眼睛,宮尚角捏了下鼻骨,無奈地看了他倆一眼,轉(zhuǎn)身收起了笑意,面色沉穩(wěn)地朝著殿內(nèi)而去。
宮遠徵將她帶到了一旁:“哥哥都進去了,說說怎么了?”
她還是不說話,甚至抬腿蹬了下他的腿想跳到地上去。
宮遠徵捏住她,繼續(xù)問:“不說嗎?”
再不說話,他就要夾著私心地檢查一下她的小牙齒了。
念姝搖了搖頭,又扭著腰,要跳下。
宮遠徵唇角揚起又壓下,他抬起一只手,握著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撐了下她的唇角往上勾,露出了她紅粉的牙床和白白的犬齒。
“你完了!”念姝瞪圓了眼,氣急敗壞地握著他的腕就把他的手甩開。
“這不是會說話嘛,我還以為哥哥的脖子把你的牙咯斷了。”
所以,剛才心悶悶的那一跳是錯覺吧!他這么討厭,她怎么會,怎么會,怎么會把他放進心里去呢。
念姝又開始別扭起來,干巴巴地說了句:“我是啞巴。”
“那小啞巴,你到底怎么了?”
人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