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蕭瑟,看著迅速熄滅的火光,唇角揚(yáng)了又揚(yáng),抑制不住的臉紅心跳。
他站了許久,才一邊抬手碰了碰唇瓣的小傷口,皺了皺眉,嘶了嘶,一邊就著朦朧的夜色,踏出了她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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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更闌,念姝驟然睜眼。
半夜驚坐起,不是吧,她剛才到底在搞什么啊。
她崩潰地抱頭抓了幾下頭發(fā),又啪的一聲躺了回去,又頓感不妙,重新坐了起來。
下了床,穿好衣服,帶好為數(shù)不多的家當(dāng),留信一封,跳窗直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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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都日上三竿了,雷無桀與蕭瑟也不見她從院落里出來,兩人走近了才頓感不妙。
一推門才發(fā)現(xiàn)人不見了,摸了摸被子,冷冰冰的跟他們的心一樣。
“人呢?”雷無桀坐在她的床上,瞪大了眼,腦子里被不告而別四個大字給砸得回不過神來。
“這么大個人呢?”他站起身來,對著蕭瑟道,“昨天是你最后一個見到她的?!?/p>
蕭瑟拿起桌上的信紙,掃了一眼,扯了一堆字字玄妙卻又講了跟沒講一樣的東西,看到最后他這才明白她的大概意思是再見了今晚她已經(jīng)遠(yuǎn)航,不要擔(dān)心,你們先走。
“她走了。”蕭瑟微蹙了一下眉,放下了手中的信。
“走了?去哪?”雷無桀拿起也看了一眼,“這這這……除了再見,勿念,你們先走,其他都寫了些什么?”
蕭瑟敲了敲桌面:“重點就是你剛剛說得這些?!?/p>
“可她也沒說去哪了呀。”雷無桀放下信,轉(zhuǎn)身朝外走,“不行我得去找她?!?/p>
蕭瑟若有所思,慢慢道:“她應(yīng)該是回望城山了?!?/p>
“望城山?”雷無桀停下了步子,重新走了回來,“望城山在北,雷家堡在南,她這是跟我們分道揚(yáng)鑣了個徹底啊,該不會是因為我那天斬斷了她的劍……”
蕭瑟站起身來,做出決定,打斷道:“收拾行李,我們也抓緊上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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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孤身一人,什么都沒帶,身無分文的,現(xiàn)在連馬都沒騎?!崩谉o桀擔(dān)心地像個老媽子,來回連連踱步,“蕭瑟!蕭瑟!蕭瑟!我砍斷了她的劍,你又干了什么?你這嘴怎么回事?”
“這是她撞的?!?/p>
“撞的?”雷無桀上下看了他一眼,“你少耍我了,這是能撞出來的?”
蕭瑟翻了他一眼,懶得再回他,他翻身上了馬:“走不走?”
“走?!崩谉o桀躍上了馬,握緊韁繩,一夾馬肚子,策馬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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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策馬一路南下,念姝獨自一人一路北上,她踏樹踩風(fēng)而過,掐指猛卜了幾卦,接著又是距離甚遠(yuǎn)的幾個起落,飄零的樹葉尚未落地,人就已經(jīng)在望城山下。
趙玉真睜開眼,慢慢踏出了殿外,抬眼就對上了坐在桃花樹上的她。
“就知道是你回來了?!?/p>
“望城山上的一草一木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更何況是我這么大個大活人?!?/p>
“又要把劍?”
念姝跳下桃花樹,眉眼彎彎,無辜道:“嗯,又被人砍斷了,所以說我才不喜歡用劍,真的好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