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茶水落了肚,她將空茶盞放回到了桌子上。
念姝舔了下唇瓣,壓住心中不安,唇角牽起與往日一般無二的弧度,柔軟地笑了笑:“我先走了,哥哥也早點休息。”
她走下臺階快到門口時,身一軟摔在了地上還差點跌進了墨池里,與半月之蠅發(fā)作時相像,突兀地就從體內(nèi)燒起來一股火,從五臟六腑涌向四骸,灼熱席卷而來,染紅了她的面龐,模糊了她的視線。
“嗯……”
一雙黑靴停在了她的面前,她喘息著抓住了眼前的冰涼順滑的衣料,逐漸失神的眼一點點地往上移著,直到視線被金色的月桂花所覆蓋。
宮尚角低頭望著抓住他袍角的少女,輕聲道:“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亂跑,可你總是不聽話。”
【五】
從那個充滿寒意的初春開始,他就知道她是只野貓,用那可憐無害的外表舔爪搖尾祈求憐愛,而那藏在柔軟肉墊下的尖爪早就不知道撲死過多少只鳥雀。
燭火搖曳,光影零亂。
面龐被照得的明明暗暗的宮尚角,垂下眼審視評判著在他腿上跪著蹭來蹭去的她。
****************
他耐心地看著她眼中的清明逐漸散去,抬手解開了她的發(fā)帶,一手握起她干凈白皙的手掌,一只手探入她烏金色的衣裙,一節(jié)又一節(jié)地摁著她的脊骨,教訓道:“骨子里都是血腥味?!?/p>
“尾巴還不藏好?!鄙㈤_的衣襟掛在她的臂彎上,掉在地上的是一張帶著潮氣繪著暗器構(gòu)造的圖紙。
*************************
“鼻子聞到一點腥味都會跟著找過來。”他垂眼看著她圓潤的肩頭,單手鉗制住了她本能掙扎起來的手臂,“我稍微漏你點東西,真假不辨,就知道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
“難受……”她迷蒙著眼睛,又掙了兩下手臂,腕骨被磨得通紅。
“就知道給別人揉頭摸耳朵,”他低聲自言自語著,沒想得到她的回應,“宮子羽?宮遠徵?是不是還想去后山?”
她伏倒在他身上,蹭著他的脖頸:“哥哥……”
宮尚角眸光暗沉,深不可測。
“讓你沉下心看點書,每日就想著勾人找捷徑。”他一掌下去,她緊繃的臀瓣被扇得一顫。
“疼……”她慌亂討?zhàn)垼瑔柩手撬?/p>
宮尚角揚起下巴避開了她的吻,箍住她的腰,抬手又是一掌。
糟糕透了,她含糊不清地希望他再粗暴一點,哀哀的聲音甜膩到像是能牽出絲。
他低眉斂眸,看著她敏感到失神顫抖,冷聲道:“你已經(jīng)被教壞了。”
她眼角含淚,茫然地只是自說自話:“哥哥,我只剩下你了?!?/p>
無害淺淺的笑容,欽慕依賴的語氣,每一遍都幾乎一模一樣。
宮尚角方寸不亂,面上似有蠱惑,平靜地告訴她,只有徹底把她變成他的,他才能稍稍相信點她的話。
【六】
是疼的。
像是一把冰冷利刃刺進了過熱的大腦,攪動穿透帶來了短暫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