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謝宴后,芯片一事大體也算是塵埃落定,但后續(xù)仍是需要繼續(xù)跟進,除了與媒體記者交流外,便是沉淀下來做好手頭上的事情,時間便也過得很快。
接連的好消息也是一個接一個的來,除了工作上的好消息,還有身邊朋友們的好消息。秦時月談了戀愛,是時宴認識的朋友,兩人的好事定在了明年的夏天,而時宴的另一個朋友也是找了對象要結(jié)婚,一天天的朋友圈內(nèi)都是秀恩愛。
感覺全世界都浸在快樂里的時宴看了眼書桌上的文件,放下筆,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都怪自己當(dāng)年還是太心急了些,一聽到能與她結(jié)婚便也是顧不上什么,要是從好好談戀愛開始就好了。
下了班,路上新年的氛圍很重,樓下小公園里的路燈上還掛著小紅燈籠。
時宴本是獨自要回家的了,可半道上又接了念姝的電話,兩人便去了趟貨倉式的超市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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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工作都取得這么大的突破了,那我們的感情什么時候能再突破一下?”從超市回來的時宴將便利袋放在長桌上。
“感情能跟工作一樣?說突破就能突破的?感情不就講究一個順其自然嘛,”念姝說著,那手指劃了劃玻璃窗上的水霧,零星的雪花從夜空中落下,“下雪了,去年好像也是這個時候下雪的?!?/p>
時宴挑了下眉,笑笑:“差不多是這個時候,那時候從超市回來,你還喊冷喊個不停,現(xiàn)在不冷?”
念姝抿抿唇,看著玻璃窗上他的倒影,慢吞吞道:“我是不冷了,但肚子里那個冷不冷的我不知道。”
什么?
便利袋掉落在地,各種東西滾了一地。
時宴驚訝又欣喜地大步奔了過來,“你、我……怪我應(yīng)該早點發(fā)現(xiàn)的,地上冷不冷?”
念姝雙腳離地,被抱到了沙發(fā)上,剛坐好,就見長手長腳的男人走了幾步,又有些局促地蹲在了她的身前,客廳里的壁爐跳躍的火光照得他的面頰有些發(fā)紅,金框的眼鏡都折著淡淡的光亮,一雙往日沉穩(wěn)冷然的眸子里皆是小心與無措。
“你干嘛呀?小孩在我肚子里,我都不慌,你反應(yīng)這么大做什么?”念姝抬腳踩在了他的膝蓋上,傾身摘掉了他的眼鏡,丟在了沙發(fā)上,“你這么激動?終于如愿以償了?”
時宴抬著頭看她,聲音微?。骸斑@不是愿望,怎么說得上是如愿以償。”
她摸了摸他泛濕的眼角,微微有些驚訝:“這不是愿望,那你愿望是什么?”
他一直以來的愿望都是希望她也能愛他。
時宴握住了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指尖,又親吻了一下她的鼻尖,接著吻了下她的眉心,最后將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
他說:“現(xiàn)在的愿望是希望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p>
時宴將手蓋在了她的肚子上,看了會,又柔和地看了過來。
他的眼瞳里是她。
念姝未曾說話,過了會也抬手覆在了他的手上,看向了窗外開始放起的煙花。
雪夜火光,愛意昭昭。
辭舊迎新,這便又是一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