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同光垂著眼,看著手背上的幾縷發(fā)絲,又抬手將發(fā)纏在了手指上,吻了吻她的發(fā)尖,看她沒有阻止,便壓低了身觸碰著他昨夜留在她頸側(cè)的淡淡紅印。
他手指搭在她脆弱致命的頸上算得上是冒犯,所以腰側(cè)被她拿暗器抵著也是應(yīng)該。
“可以?”他的聲音很輕,臉頰很紅,黑眸亮亮得發(fā)光,向她靠近。
念姝手指微動了下,收起了暗器,抬掌抵住他的腦袋,無情地往外推遠了些。
拉開的距離讓頭發(fā)又是一陣牽扯感,念姝蹙了蹙眉,耐心耗盡到極致的她一刀斬斷了打了死結(jié)的頭發(fā)。
結(jié)在一塊的頭發(fā)斷了掉落后分開得明明白白。
李同光偏著腦袋看著,又被她掀翻,仰躺在了床榻上,緩慢地眨眼看著頭頂?shù)尼♂!?/p>
念姝起身,走下腳踏,輕踢了兩下他無處安放的兩條抻直的長腿,嘲諷道:“你是引進使嗎?”
李同光動了動腿,往回收了點,嗓子微啞,懶懶道:“時辰還早。”
“時辰還早?!彼龑W著他的語氣說話完,還冷哼了兩聲,可愛得要命,引得李同光撐在榻上看了過去。
陽光下,少女本是順直的黑發(fā)一夜過后亂糟糟的,這翹一根那翹一根的不說,還跟他一般打著微卷,衣衫松散,露出了大片線條完美的肩頸,細膩宛如美瓷般的雪白皮膚落了零星的紅印。
“有你這樣的引進使嗎?”
她朝著梳妝臺處走去,不著一物的小腳白嫩得能看清楚黛色蜿蜒的血管,那精巧的踝骨昨夜相貼著撞在他小腿上的觸感似乎還未散去。
“沒有……你至少先把鞋穿好吧?!崩钔馐栈亓税党恋哪抗?,拾起地上的繡鞋朝她走去。
被從雕花窗格中投進來的日光一照,朦朦朧朧的有種安逸感上涌,念姝支著下巴,半闔眼簾,從他手中抽回了腳:“臟。”
李同光單膝跪著,手還抬著,愣了一愣:“?。俊?/p>
“啊?!彼齻?cè)頭看來,發(fā)絲微動,纖白的指頭垂在桌沿。
他順著望去,看到了她隱在光影間白玉面龐,那睨下來的目光像羽毛一般極輕,但撩得人心尖發(fā)癢。
一只腳踩在了他的膝上,緩緩地磨蹭了兩下。
“腳踩臟了,要洗一下?!?/p>
李同光呼吸一頓,握住了她細伶的腳踝,完全難以想象這脆弱到像是他稍微用點力就會折斷的腿,是能果斷地踩斷人的軀體,踢裂人的骨骼,踏碎人的內(nèi)臟的東西。
嬌小柔弱到無害的少女是冷酷無情追求一擊斃命的刺殺者,這種黑白的極致反差讓李同光有些受不了,不自覺地握緊她的踝骨,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擦著她泛紅的那小片皮膚。
念姝聽著他紊亂的呼吸聲,貓似的瞇了瞇眼,傾身將雙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眼神藏起了小勾,烏眸格外純真:“別碰我……你磨得我不舒服、嗯……”
李同光手指僵硬在了她的踝上,抬眼啞聲問:“怎、怎么能讓你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