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說話聲極大像是在掩飾她的害怕。
“李同光你快說話呀!”
李同光微側(cè)了臉,用長發(fā)蓋住了面上復(fù)雜之色,僵硬問:“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來的還要跟你說嗎?算了,你還是別說話了,瞧瞧,人都嚇傻了吧,”她皺眉說完,拉住了他的手,仰著小臉道,“我們快回去找醫(yī)師吧,你現(xiàn)在可不能出事,走吧走吧?!?/p>
小頭小臉,狼狽可憐,氣焰囂張卻是只紙老虎,實際上一指頭戳下去,就會哭唧唧地自毀性的反抗,直掉銀珠子,摔東西甩巴掌,雷聲大雨點小的,一點用沒有,就算滿臉倨傲不滿不情愿,也只會被人摁著欺負個遍。
這樣的夫人他也好愛。
“……”李同光一手被她拽著拉,一手抬起手掌捂了捂臉,在旁人看來是被這樣嬌縱的少女搞得有些頭疼,可只有他們彼此知道,她堪堪抬眼的玩味眼神和他溫度逐漸升高的大紅臉。
*
“寧頭兒!”
“我這就去找藥?!?/p>
任如意通紅的眼眶中溢上了淚水:“沒有用的,他中得是一旬牽機的毒,當初章崧為了牽制寧遠舟逼他服下此毒,這幾日耽擱了行程這才沒有領(lǐng)到解藥。”
錢昭搭了搭寧遠舟的脈:“怎么會,一旬牽機發(fā)作起來宛如錐心刺骨之痛,他是怎么忍得……”
任如意忍住淚水:“他還有多久?”
“最多半個時辰?!?/p>
“要是有什么解百毒的靈藥就好了,錢大哥你快想想還有什么解百毒的藥,我這就去找?!?/p>
“解百毒?”任如意喃喃著,她吃過萬毒解,說不準她的血有用。她目光堅毅起來,抬起手,拔下簪子。
“放肆,誰敢傷她!”李同光沉下臉,拔劍將念姝護在身后,劍鋒直指六道堂的其余幾人。
“我有藥,”念姝握住了李同光的手臂躲在他的身后,許是也沒見過這般的陣仗頓時有些發(fā)了怯,顫巍巍地舉起小瓷瓶,“我有藥,我阿爹給的,是沙西部的靈藥更始丹?!?/p>
任如意怔了下,立馬丟掉了簪子,跑了過來,接過了她手中的藥。
“等一下!”錢昭阻攔了任如意的喂藥,“得先驗過才能用。”
聽到這話后,她是一刻也不能忍,劍也不怕了,握緊了李同光的手臂,沖著那邊喊道:“那你還我吧!這可是靈藥,你以為是什么毒藥嗎?他都快死了,我大可以不把藥拿出來,靜靜地看著他死。”
任如意抬起淚眼,聲音顫抖,可意外堅決,為她做保:“如果有毒,我跟她一起死?!?/p>
錢昭放下了阻攔的手,默許了她的喂藥。
“走吧?!崩钔鈳е⌒渥拥乃R車走去。
“等等。”于十三對著李同光道,“回去好好查一下,這群黑衣人肯定不是梧國人?!?/p>
李同光若有所思地停頓在了原地,而后恍然明白了些什么,帶著她匆匆離去。
走遠了些,念姝輕聲說道:“我看過了有些是朱衣衛(wèi)的人。”
“是啊,是朱衣衛(wèi)……”李同光握緊了拳,輕嗤了聲,眼神陰鷙不善,下令道,“來人?!?/p>
李同光貼身護衛(wèi)上前垂首行禮。
“帶人去把朱衣衛(wèi)最近兩個分部,砸了。”李同光的語氣又輕又狠,“再去告訴鄧恢,三日內(nèi)若是不給解釋,我直接稟告圣上?!?/p>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