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瑤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聽到動靜并沒有回頭。

“怎么都不睡？”沈浩關(guān)上門，看過一家人。

“兒子今天過生日，怎么還回來的這么晚？”

沈耀知道自己不該有所期待，但仍是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去。

“飛機晚點了。”沈浩拿著公文包經(jīng)過沈耀，走到了沙發(fā)旁停下，“禮物呢，明天我讓小吳送過來?！?/p>

沈耀垂下了目光，掐了掐虎口，覺得自己挺可笑的，期望著盼望著又一次次的早有預料還是撞進去的絕望著。

“你以后能不能別讓助理買禮物？”

沈浩不耐煩起來，語氣越說越?jīng)_：“我剛才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今天是特殊情況，要不是……”

沈耀看著爭吵一觸即發(fā)的父母，輕輕嘆了口氣，打斷道：“謝謝爸?！?/p>

蔣夢瑤和沈浩沉默在原地。

“小改，把飯熱一下。”蔣夢瑤深吸了幾口氣，平息了怨懟不滿。

“不用，我吃過了?！鄙蚝谱叩讲妥琅?，拖開凳子坐下。

蔣夢瑤給了沈耀一個眼神，沈耀把班內(nèi)?？嫉某煽儽斫唤o了沈浩。

“這次耀耀考得不錯?！?/p>

“語文才考一百三十二，應該還有進步的空間，”沈浩敲打地看了會沈耀，問道，“念姝考了多少？”

沈耀移開視線，看著眼前的蛋糕：“一百二十八?！?/p>

沈浩冷漠地問著：“總分多少？”

“六百七十五?！?/p>

“你跟她沒差多少了，你是想被她追上嗎？被一個厭學到曾經(jīng)學校都不去的人追上？”沈浩一邊擺弄著手上的手機，一邊說著話，“她還是美術(shù)生吧？”

“她不是?！?/p>

表面關(guān)系那么好，私底下，她媽拿他跟她比，他爸拿她來跟他比，就挺蠻搞笑的，怪不得她當初討厭隔壁家的小孩，討厭他。

沈耀垂下眼眸，一下一下地摁著傷口處。

如果他爸要是知道他們兩競爭對手不但搞好了關(guān)系，還搞上了關(guān)系，會有什么反應？會吃驚，會意外，會覺得不可思議嗎？

“也是，姜清肯定是要她學金融去的，不會讓她去當美術(shù)生?！鄙蚝品畔率謾C，轉(zhuǎn)頭看向舉著紅酒淺酌的蔣夢瑤，“夢瑤，你以后能不能多花點心思在兒子身上，別一天到晚追劇看股票？”

蔣夢瑤笑容僵硬在了臉上，燭光映照過她微紅的眼眶，她握住紅酒杯，仍是笑著維持著體面。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沈浩不自然地游移了一下目光，把電話掛斷。

“來，難得團聚，”沈浩舉起酒杯，例行公事般說道，“一起祝耀耀生日快樂?！?/p>

酒杯相碰后，蔣夢瑤微笑道：“耀耀，媽媽希望你成為一個專一，誠實，不撒謊的好孩子?！?/p>

沈耀眼神微動，瞟了一眼他的父親，他“飛機晚點”的父親。

“生日快樂?！?/p>

蔣夢瑤意有所指的話，把本就僵硬的氣氛推至冰點。

沈浩重重地放下了酒杯，手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看著來電顯示“小魏”沉默了一下，起身用著慣用的借口道：“公司還有事情，你們先吃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