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p>
陽光燦爛到讓一切都有些失真,池水蕩漾晃動著蘆葦輕搖,白兔輕蹦著在草地上傳出沙沙的響動。
“嗯?!彼鲱^望去。
對她來說有些高大的女人看不清面孔,彎下腰,迎著她張開雙臂:“念念,我的寶寶,到這里來?!?/p>
她晃著手臂像是維持著平衡,跌跌撞撞地朝女人的方向跑去,最后撲進了她的懷里。
有著溫柔聲音的女人撫摸著她的長發(fā),用下巴蹭動著她冰涼的發(fā)頂:“我的寶寶,念念?!?/p>
她用小手緊緊地握住女人垂下的頭發(fā):“嗯,念念在這里。”
念念……
在哪里?
念姝喘息著睜開眼,攥緊床單的手指用力到指骨泛白,一縷清晨的陽光從厚實的窗簾后射了進來,在強烈的光線刺激下,她抬手擋住眼睛,發(fā)出小動物受傷般的痛苦呻吟。
少女的聲音軟軟的,哀哀的,還伴隨著難受的啜泣聲,幾乎讓人心碎。
負責照顧她的傭人連忙拉緊窗簾,走到床邊:“???……”
[小姐。]
念姝提高被子,只露出一雙蓄滿淚珠的眼睛。她曾聽不懂這種語言而如今已經(jīng)能自然地把這種語言轉(zhuǎn)化為自己熟悉的話語。
少女像是只落在籠子里的白兔,精致的眉眼間強掩著不安,警惕地轉(zhuǎn)動著那雙宛如罕見寶石一般的烏眸看著她。
“您還好嗎?需要為您叫家庭醫(yī)生嗎?”
念姝眨了一下眼睛,淚水順著眼角落下時,她垂下眼,極小幅度地搖了搖頭:“不用……我只是…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見少女沒有要起床的意思,傭人便直起身等候在一旁。
窗簾拉得嚴實,房間沒有任何鐘表,時間仿佛在這個房間內(nèi)停滯下來,念姝無神地望著帷幔的薄紗,耳邊傳來一陣拐杖敲擊地面的聲響。
周天淑坐在床邊,望著沒有熟睡的紅暈,臉色看上去格外蒼白的少女,忍不住放輕聲音又放柔語氣,用著與平常對待其他人時截然不同的神態(tài)對她說著:“又做噩夢了?”
“……啊……噩夢?!蹦铈徛匾苿又暰€落在身旁,還未消去的眼淚順著淚痕滑下來,滴在枕頭上暈開一朵小花。淚水有些影響視線,讓人都變得模糊,她又連續(xù)眨了好幾下眼,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是會稱呼她為“像花草般可愛的孩子”的外婆,未來集團的會長。
周天淑拂開她臉頰上的頭發(fā),示意女仆拉開窗簾:“今天天氣很好,出去走走吧,幫外婆看看你姐姐到底有沒有去相親……”
她口中的姐姐是未來餐飲的代表,她剛剛得了年度管理人才獎,好像還被稱為“穿著愛馬仕的惡魔”。念姝想著。
周天淑拿出此生最柔和的語氣說著:“嗯?怎么樣?外婆雖然能用體檢來逼她去,但指不定她又在打什么壞主意……念念去看看,外婆會更放心?!?/p>
陽光從寬大的透明玻璃窗透進來的那一刻,念姝掙扎著眼簾抬起,外面天空蔚藍,白云綿綿,確實是個好天氣。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