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念老師……”站一旁等她許久的管理員小聲叫她，“是有什么事嗎？”

“沒事，本來是想跟你講講上班的事情的，但現(xiàn)在看來你可能會先放個小長假了。”這個門世界不出意外的話是要停服進(jìn)行維護(hù)更新了。

念姝說完打算離開，她邁腿的時候下意識地蹦跳了一下，又突然僵住。

管理員有些沉默：“……”

果然是在這個世界待太久了吧。

念姝面不改色，當(dāng)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走向了舊校舍。

*

舊校舍內(nèi)，江信鴻的坦白和道歉讓佐子褪去了陰森的模樣，變回了那個青澀又可愛的女學(xué)生。

鑰匙和門還未出現(xiàn)的時候，走廊的盡頭傳來了有規(guī)律的嗒嗒聲。

下樓找門的夏如蓓握住黎東源的手臂，看著走進(jìn)來念姝，壓低恐懼的聲音，顫顫道：“不是吧，門神不是已經(jīng)感化了嗎？難道還要打小boss嗎？怪不得門和鑰匙都還沒有出現(xiàn)……”

阮瀾燭也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是來送我的嗎？”

黎東源眉頭緊皺：“……”別是來送他們?nèi)ニ赖木秃谩?/p>

凌久時還在想著路佐子的事情，與他們不同，他很是正經(jīng)地問道：“她……她的事情是真實(shí)的嗎？”

念姝掠過阮瀾燭，看向讓她感到意外的凌久時，反問他：“你覺得呢？”

凌久時：“……”佐子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實(shí)的，但校園霸凌的事情在真實(shí)中很多很多，包括他也曾是受害者。凌久時突然就覺得現(xiàn)實(shí)里的黑暗也不比門所展露出來的要少，門里的佐子能變成厲鬼血債血償，而現(xiàn)實(shí)呢，校園霸凌致死的人他們也能變成佐子嗎？

念姝像是讀懂他的沉默，她放緩了態(tài)度說：“你何必想這么多，他們的事情真的在世界的某處某個時間發(fā)生過又怎么樣，對你們來說，這只是一場游戲?！?/p>

“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凌久時說。

念姝抬頭望著他，眼中是沒有人性的冷漠與絕對的理智，她柔聲說：“問吧?！?/p>

凌久時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是在對一臺超級計算機(jī)，對一個AI說話。

“門為什么要?dú)⑷?？”他說，“現(xiàn)實(shí)中因?yàn)檫@款游戲，真的死了很多人……”

黎東源驚訝地看向凌久時：“……”不是吧兄弟，你是真敢問。

念姝是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這種問題，她的面上流露出了一種像是孩童一般的困惑：“門從未主動傷害玩家，我們都是基于規(guī)則?！?/p>

凌久時忍不住接著問：“那你能改變……”

“你只說問一個問題的?！蹦铈B忙叫停，她知道玩家們又要提凈化游戲的事情了，但這件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不說別的，她首先也得確保靈境世界的安全吧。

念姝說：“你們可以走了，門刷在樓下?！?/p>

“那我呢？”阮瀾燭終于說上了話。

“你也可以走了，”念姝瞇瞇眼，“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也別想太多，順其自然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