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把今日面試的事情細細描述了一遍，從她不曾見過內(nèi)部的漂亮洋房開始講，講到那戶人家昂貴的鋼琴時被魏若來所打斷。

魏若來說：“睡吧，再不睡，明天你起晚了我不叫你的?！?/p>

念姝貼著他，哼哼唧唧地軟聲說：“你就是想讓我起晚對不對？”

念姝沒有注意到魏若來變得沉甸甸的黑眼睛，也沒注意到他握住她肩頭的手掌已經(jīng)青筋凸起。

魏若來嘆了口氣，平靜的語氣道：“是啊，我最好你睡過頭，因為我本來就不想讓你去。”

魏若來的耿直讓念姝噎了噎，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說什么，便轉(zhuǎn)過身老老實實地開始睡覺。

念姝這人有點特別好，睡覺起來，只要閉上眼睛不出一會就睡著，不認床也不認環(huán)境，到哪都一樣。與其相反，魏若來又有些失眠，她嬌嫩的身體挨得他緊緊的，身上的香氣往他鼻子里鉆，而她清淺的呼吸像是柔軟的羽毛一般來回拂過他的心尖。

魏若來斂著眉眼，熱紅了臉，他忍了許久心里躁動的野獸終于在她軟綿含糊的囈語中稍稍失了控。

她轉(zhuǎn)了個身面朝向墻壁，魏若來也跟著側(cè)過身，呼吸漸重，喘息著用顫抖的手指挑開她的發(fā)絲，他猶豫了一會，用唇瓣貼了貼她的后頸，又忍不住用舌細致地舔過一小塊溫熱的皮膚，接著用牙齒輕咬而過。

黑暗中某種情感像是劇毒扭曲的藤蔓纏繞住他的心臟，他不覺得痛苦，反而有些沉迷于其中，迷戀著這種世間只有彼此的感覺。

黑暗中，少女呼吸促了促：“哥……”

魏若來感覺到那緊緊纏繞在他心臟上的劇毒藤蔓開始蔓延生長，迅速擴散到了他的喉間，剎那間就遏止住了他的呼吸。

他頓時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么，慌亂緊張間，僵硬地拉開了兩人的距離，還險些掉下了床。即使他早就想明白了這種日漸加深、肆意生長的墮落情感，也想過這樣做會產(chǎn)生的混亂后果，可到這一刻仍是無法維持理性，只無措到大腦一片空白。

單純的妹妹會怎么看待這種禁忌的感情，會覺得奇怪嗎？還是會厭惡？厭惡這件事，還是厭惡他？

她什么都不知道。

少女呼吸綿長又有規(guī)律，剛才也不過是她睡夢中的囈語。

魏若來說不清心頭復雜的情緒，也說不好自己是慶幸還是失落，只是在她翻身靠過來的時候輕輕收緊了她。

一夜無夢。

*

天越來越寒，魏若來在證券交易所看清了沈圖南意圖，而念姝已經(jīng)習慣了在沈家當家教的日子。

圣誕節(jié)當日，沈家舉辦了酒會，圣誕樹和槲寄生下站著兩個圣誕老人，餐桌上是精致的糕點和昂貴的酒水。

想見一面沈圖南的魏若來借著赴宴人的請?zhí)俺渲砘烊肓松蚣揖茣?，剛聽完沈圖南當眾宣布高峰利用匯率買空賣空非法獲資，給政府造成上千萬損失的事情后，他就看到了熟悉又變得有些陌生的念姝從像星子一般金燦燦的燈串繞著的樓梯上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