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來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你還不知道她?從小就愛亂來,挨頓揍就要離家出走去廣州,這次準(zhǔn)是她自己偷偷跑來的。”
“嘿,你!”牛春苗抽手轉(zhuǎn)身要打魏若來,念姝給抓住了。
念姝:“好好說話,別動(dòng)手?!?/p>
牛春苗倒也沒動(dòng)手了,只是嚷著:“你就護(hù)著他吧,狗牯仔這人不打,你看他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魏若來抿抿唇,放了手里的搪瓷杯。
念姝問牛春苗:“真是偷跑來的?”
牛春苗自然地坐在了床上,晃了晃腳:“那又怎么樣?反正我有手有腳的,賺錢的路子也多,放心吧你們,我鐵定能養(yǎng)活我自己的?!?/p>
念姝:“……春苗,這是大上海?!?/p>
牛春苗:“沒事,我心里有數(shù),你就別操心了。”
魏若來看著她就頭疼,搖了搖頭,拿起外套就往外走:“你們?cè)诩掖?,我去買菜做飯?!?/p>
“誒誒誒!”牛春苗攔下魏若來,轉(zhuǎn)著頭問念姝,“平常都是他做飯啊,他就是這么虐待你的?”
魏若來被拉了一個(gè)趔趄坐下,面無表情地看著牛春苗開始東搗鼓西搗鼓。
晚上飯是牛春苗做的,辣得念姝神游天際,恍恍惚惚,后知后覺地才反應(yīng)過來這就是家鄉(xiāng)的味道。
牛春苗揭開湯蓋:“她做飯好吃嗎?”
魏若來沒明白:“你問誰(shuí)?”
牛春苗:“你女人?!?/p>
念姝吸了口氣,憋得臉通紅地開始咳嗽。
魏若來倒了水給她,拍了拍她的背:“你有病吧,我跟我妹兩人住這屋子里,哪來的什么女人?!?/p>
“那你紙簍里怎么有張紙上有口紅印?”牛春苗說,“阿念她抹口紅嗎,還是你抹口紅?”
魏若來頭又開始痛:“那是我們一朋友,上司的妹妹?!?/p>
牛春苗應(yīng)了聲,又問:“她長(zhǎng)得怎么樣?”
魏若來眉頭緊鎖:“不是,這事情跟你有關(guān)系嗎?快吃你的吧?!?/p>
“這里這么破,她來這里,說明你們的關(guān)系不錯(cuò),富家千金她家里會(huì)同意你們?cè)谝粔K嗎?”牛春苗好像認(rèn)定了有那么會(huì)事,“要是不同意,你們要私奔嗎?我聽說香港挺不錯(cuò)的,你要是跟富家千金私奔了,帶阿念不?你是不知道,我們村的小伙子可都……”
魏若來放下筷子,打斷了她的話:“說到底她是阿念的朋友,你要想知道她的事情就問她,晚上你們兩先一塊睡,我去阿文那兒住一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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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姝與魏若來都是早出晚歸的,念姝又稍早一些回來,回來就聽喝多了的牛春苗說她今天靠從老家?guī)淼姆涿劢嵙撕芏啻笱螅铈S手拿起桌上的一個(gè)大洋,吹了口氣,聽了聽聲。
“……”怎么好像是假的。念姝又拿了一個(gè)同樣吹了口氣,聽了聽聲,她頓了頓放下大洋,“春苗,你這好像是假的?!?/p>
牛春苗嚷嚷著:“怎么可能??!”
“你們?cè)谡f什么?”魏若來上了樓,看到了一桌子的大洋,還沒想明白怎么了,手上就被妹妹塞了一個(gè)大洋,她讓他聽聽看。
“阿念,我不是教過你……”魏若來吹氣聽聲,面色一凝,“假的?!?/p>
牛春苗見他們兩人都這么說,氣得砸了桌上的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