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指著兩個皇子道:“大阿哥永璜覬覦太子之位,三阿哥永璋年已十四卻不懂人子之道,不識大體。此二人來日斷不可繼承大統(tǒng)!”
純貴妃氣血翻涌,驚呼一聲,頓時昏倒在了皇帝身前。
被嚇壞的六阿哥突然哭了起來,稚氣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道:“是愉娘娘這么說的,愉娘娘在宮道上跟五哥說去景山的時候,一定不能哭,不能傷心,這樣皇阿瑪才會另眼相待……”
愉嬪震驚,看向六阿哥,顫抖地指著他:“你這孩子在胡說什么,小小年紀便學會了撒謊……”
皇帝冷冷道:“愉嬪。”
念姝冷眼看向愉嬪:“放肆!六阿哥豈是你可以隨意指責的。”她抱住靠過來的六阿哥,六阿哥小手攥著她的衣裙還在她懷中哽咽,“額娘,額娘,兒臣沒有撒謊……”
“額娘知道,額娘知道。”念姝撫摸著他的腦袋,冷聲道,“到底是誰在說謊,把貼身伺候阿哥們的奴才找來,一問便知?!?/p>
愉嬪臉色一白。
皇帝心疼地看過念姝母子二人,眼神落在一邊的五阿哥身上:“永琪,告訴皇阿瑪,你來養(yǎng)心殿給皇阿瑪送參湯那日,說起明朝的朱常洛和朱常洵這些話是不是愉嬪事先教你的?”
如懿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海蘭。海蘭知道皇帝最恨皇子覬覦太子之位,還對皇帝提及明朝國本之爭,便是在算計皇帝會因此疑心大阿哥和三阿哥。
五阿哥就算再天資聰穎,也不過是個年幼的孩子:“兒臣,兒臣……”
皇帝了然,眼神如刀般扎向關心純貴妃的愉嬪,冷笑道:“朕倒是要感謝愉嬪叫朕看清了這一切?!?/p>
海蘭睜大了眼,頓時滿臉慘白,跌在地上:“皇上皇上,這一切都與姐姐無關,是我看不過大阿哥和三阿哥爭奪太子之位,也看不過純貴妃覬覦后位才會這么做的,這一切算計都是我一人謀劃,姐姐什么都不知道……”
如懿愣愣地跪在地上,只字未言。
皇帝疲憊極了,擺手道:“來人,都拖下去吧。”
愉嬪降為褫奪封號,降為常在,禁足延禧宮。大阿哥和三阿哥身邊伺候的宮人和教導的師傅罰俸,仗責,純貴妃的鐘粹宮一下子就冷清了起來,曾擁護她的嬪妃們唯恐被牽連,再無人敢踏入鐘粹宮半步。
延禧宮里的宮人逃也似的跑出宮門,海蘭坐在后殿的椅上看著窗外的一小方天地。多年前,阿箬朱砂一案,百口莫辯的如懿被打入冷宮前也是這般坐在這兒。
“姐姐來了?”海蘭發(fā)髻散落,神色卻無半點波動,甚至還淺淺笑了一下,“姐姐不該來的。”
“我曾說過你做便是我做。”如懿道,“海蘭,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純貴妃如今還未醒來,永璜他是我們曾經(jīng)都疼過的孩子,他現(xiàn)在因為你也臥病在床?!?/p>
海蘭道:“姐姐,我只是在幫助你,一心一意,毫無半點私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