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閑捏了捏她的手指,在她困惑地看過來時,湊近耳語道:“你在我的懷里,卻一直一直在跟……”
念姝趕忙抬手按住了他的嘴,警惕地盯著五竹看了會。
范閑握住她的手腕,含糊不清地抱怨著:“你看五竹叔,都不看我?!?/p>
念姝默默地看向范閑,然后就不移動目光了,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這么盯著看倒是讓范閑覺得不自在了,抓下她的手,紅著臉撇過頭去嘟囔了一句叫人聽不清的話。
念姝仍是盯著他看,淡紅的唇抿動了一下,無意識地抬指玩弄般繞了下他卷卷的頭發(fā):“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狈堕e扭過頭,又抓下了她調(diào)情似的繞他頭發(fā)的手,這笨蛋頂著漂亮的小臉蛋還一臉無辜地湊近說明明有聽見他說了什么話……范閑深吸一口氣,稍施力將她抱了起來,少女叫了幾聲,慌亂間緊緊地環(huán)住他的脖子,柔順依賴地靠在他的胸膛前,范閑只覺得自己像是抱了一團小小軟軟的云朵。
范閑想,既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時代,今后就要在這個時代好好地活下去,照顧好身邊的人。
五竹站在原地,感知著他們的離去。
京都里風(fēng)云變幻永不停歇,在范閑算計下,長公主被慶帝逐出京都,范閑與林婉兒的婚約作廢,與內(nèi)庫綁定的婚約人選落在了念姝的頭上,念姝也不再是無父無母,她被記在長公主名下,與林婉兒成了姐妹,據(jù)說這件事是長公主、慶帝……甚至不管事的太后和皇后的意思。
“好啊!范閑在其中又做了多少事才促成了這樣的結(jié)果?”還不止是范閑,李承澤雙目殷紅彌漫,幾乎咬碎了一口牙,赤腳在地上走著踩到了瓷片也沒叫他面露痛色,他像是忍不住,嘴角痙攣似的抽動了兩下,扶著額連連搖頭,放聲大笑,“必安,你說這事情怎么會變得這么有趣呢?”
謝必安看著他腳上淌出的鮮血,擔(dān)憂道:“殿下?!?/p>
“范閑要出使北齊了吧,”李承澤喃喃著,猛然轉(zhuǎn)身,緋紅的下擺掃過一地殘碎,他握住謝必安的手臂,唇邊的笑越來越大,迫切道,“去,去跟她說,我傷著了,性命之憂……快死了!”
謝必安握緊了下拳:“是?!?/p>
李承澤坐到了秋千上,咬著指節(jié),眼神與燭火一同明暗閃爍。
范府,靜謐的院落中,念姝獨坐在廊下,握著石棒杵著藥臼里的花瓣,桌對面放著一盞還溫?zé)岬牟杷?,之前范若若在這兒練習(xí)解剖水果才剛剛走。念姝對宮里這樣的安排與除了范閑的范家人一樣,都是一頭霧水。
念姝停了下有些發(fā)酸的手,繼續(xù)搗爛花泥:[都瘋了吧?]
小白光檢查過后臺的數(shù)據(jù):[除了范閑是要都瘋了。]
念姝搗一下停一下地說:[我不會還沒被神廟發(fā)現(xiàn)帶走消滅,就被他們先消滅了吧?]
小白光安慰:[放心,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這是他們的矛盾,要處心積慮消滅的人是對方才是,比如現(xiàn)在的李承澤就格外想弄死范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