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是她呀,娘……”
沈夫人和沈如云嚇得瑟瑟發(fā)抖,以為是薛芳菲的鬼魂回來索命。
“我向諸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剛回來的二女兒,姜梨?!?/p>
沈如云兢兢戰(zhàn)戰(zhàn)道:“娘,這……這不是嫂子嗎?”
沈夫人害怕歸害怕,眼神冷凝道:“天底下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的人?!?/p>
柳夫人在議論聲中替她撐腰:“真不愧是相國家的女兒呀!一個人在外多年,這舉手投足間仍是端莊大方,姜相國真是有福氣呀?!彼犅劶依镞€未行過笄禮,便將自己的發(fā)簪送給姜梨,算是補上她的笄禮。
臺下的趙氏面對周圍若有若無刺過來的眼神,連那肅國公都斜瞥過來意味不明的一眼,讓她險些維持不住臉上的笑意,趙氏也忙摘下頭上的攢珠金簪插到了念姝的發(fā)間,帶著歉意的柔聲抒發(fā)著這么多年對念姝的虧欠之情。
念姝摸了摸發(fā)間沉甸甸的簪子,觸到趙氏幾乎暗暗咬碎一口牙的模樣,乖巧又無辜地沖她笑了笑,有些悟明白狐假虎威的道理來。
蕭蘅垂眸低笑,一下一下地搖著純黑的扇子,他本以為她是只任人欺負的受氣包小家兔,現(xiàn)在看來倒是只懵懵懂懂的小狐貍。
臺上的姜梨婉拒了柳夫人的簪子:“梨兒多謝夫人好意,只是梨兒還有母親在堂,不敢受夫人此禮。”
“對對對,我怎么糊涂了,這姜夫人不還在嘛?!绷蛉税阳⒆又匦虏寤亓税l(fā)間,看向季淑然,“姜夫人,來,這得你給她才是?!?/p>
季淑然無法,只好取下簪子為她全了笄禮。
笄禮結(jié)束后,念姝同薛芳菲告別坐上了回府的馬車。她與薛芳菲的關(guān)系并未很好,但若是有一日薛芳菲為了姜梨的事情需要她的幫助,她也一定會竭力助她。
念姝掀開車簾,余光瞧見紅衣醒目的蕭蘅耐人尋地笑著停在薛芳菲面前似與她說了幾句話,而薛芳菲也是游刃有余地應(yīng)對自如。
頓時,她這個年紀還未完全開化,還并不算特敏感的小心臟就像是被小貓的尖指甲輕輕劃過,在微弱的刺痛間讓她產(chǎn)生了莫名其妙的沮喪感。
他很好,她很好,而她目前就是個學識淺薄沒什么見識的小啞巴。念姝心煩地咬住唇,鉆進了馬車里。
蕭蘅對“姜梨”的身份始終有所懷疑,幾番試探下來,非但沒打消他的疑心,反而讓他對她的身份更是懷疑……忽然間,蕭蘅察覺到了那陣安靜又柔軟的注視感,頓時尋了過去,只隱約瞧見她黑發(fā)下悶悶不樂的側(cè)臉和晃動的車簾。
這是怎么了,怎么就不高興了?蕭蘅微皺了眉頭,有些不解。
薛芳菲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念家的馬車,她畢竟是過來人,想到蕭蘅對念姝的關(guān)注,也明白一個男子看喜愛女子的那種眼神,心中便有所了然。
“肅國公在看什么呢?”薛芳菲裝作張望的樣子說道,“哎呦,那不是念家的馬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