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擋在這里了?!蹦铈瓟Q著眉頭,又用力推了他一把,“煩。”
李承澤放下手,撫了撫她余紅未退的臉頰,看她因憤怒而變得亮晶晶的烏黑眼眸似有兩團(tuán)火焰燃燒,只覺得她可愛又可憐。李承澤沒有順?biāo)男囊怆x開,只是掀開被子將她從床榻上抱了起來,用雙臂鉗住她掙扎的動作。
“別鬧了,”他甩了下額間落下的頭發(fā),暗啞著嗓子輕聲道,“都流出來了。”
話音剛落,她僵住不動,不情不愿但又無可奈何地又一次被帶去清洗。
李承澤被人伺候慣了,但現(xiàn)在伺候她也伺候習(xí)慣了。少女嬌嫩皮薄,每次事情結(jié)束后,渾身紅印,磕碰到的地方發(fā)青泛紫,但可能是體質(zhì)原因痕跡看著猙獰,不出幾日再深的痕跡也會消散得一干二凈。
他的王府里一開始連個侍從都看不見,偌大的王府通常只有他和謝必安兩人,但自從她住進(jìn)來后,王府才像本該有的樣子,到處都是侍候的人。
桌上的鍋子翻騰著,菌菇骨湯中是新鮮的蔬菜和切得極薄的牛肉,李承澤向來沒吃相,吃什么都是狼吞虎咽,被燙到也是常有的事情。
念姝拿筷子尖尖抵著碗低戳著,看他嘶嘶呼呼地吃得痛快,把筷子一放,碗一推,起身就走。
“嗯?”李承澤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嘴被燙得紅艷艷的,眼神無辜,“不吃了嗎?”
念姝扒拉他的手:“沒胃口?!?/p>
“那你想吃些什么呢?”李承澤鉗住她,仰面看著她,“這不吃那不吃,你最近都瘦了。”
“瘦點好,我巴不得現(xiàn)在化成灰,風(fēng)吹吹就散了?!蹦铈舷驴戳怂谎?,冷嘲熱諷,“你自個多吃點吧,瞧你這文弱的樣?!比绻@個世界有信息素,分ABO,那她是Omega,那他看起來也是個Omega,倆O有意思嗎?
李承澤依舊笑著,只是額角的青筋跳了兩下,咬牙切齒道:“我文弱?”
即使在他們兩個糟糕透了的情感關(guān)系里,他處于強(qiáng)勢方,但人一眼看去他仍舊是個清秀美麗的嬌氣包,像是處于弱勢方的人。
“說你你不信我有什么辦法?”念姝執(zhí)拗地想要掰開他握緊她手腕的手指,“你自己跟謝必安站一起比對比對還不清楚嗎?”
無辜躺槍謝必安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鼻子已經(jīng)找不到正確擺放的位置,他剛幫二皇子辦事回來,現(xiàn)在只恨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早回來,又撞上兩人鬧得不可開交。謝必安行了一禮,退到了門外。
她說了那么話,李承澤只抓住幾個詞:“你拿我跟謝必安比?”
念姝深吸一口氣,煩得抓了抓頭發(fā):“行了行了,你吃飯行不?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回澹州了嗎?還不是因為你們太煩了。”
“你說的你們是?范閑?”他攥著她的手越發(fā)不肯放手,“你心里還想著他呢?”
念姝扯笑道:“不只有他呢,還有你大哥,三弟,太子,就連你爹我也心里也想著呢,你滿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