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狼狽糟糕，像是一個(gè)美麗的爛攤子。

相柳撥開念姝浸濕的頭發(fā)，垂頭抵著她的額頭，她黑發(fā)凌亂，小臉蒼白，眼圈的紅尤為明顯，抬起眉眼，瞪著他的水眸含怒帶怨，卻帶著天然的嫵媚。

“你是自由的，”相柳雙眸深沉，面龐清冷，聲音又低又啞，“為什么想留在我身邊？”

這也需要原因嗎？念姝不解，因?yàn)閺奈凑娴糜X得他可怕，因?yàn)橛X得待在他身邊舒服有意思，因?yàn)橐幌氲揭珠_就會覺得很難過，想到會見不到面就覺得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撕開又疼又空。

“因?yàn)橄矚g，喜歡和你待在一起?！蹦铈忉尩?，“你會教我保護(hù)自己，會帶我去看山看海，帶我看我未曾見過的世界萬物，會安慰我保護(hù)我……呃……從來沒有人對我那么好過?！?/p>

因?yàn)闆]有人待她好，所以待她好的人無論是誰都會叫她喜歡，叫她死心塌地？這樣的回答顯然不能叫相柳滿意，他黑冷的眼瞳透著想將她看透的專注，飽含深意的目光幾乎像是一種審視：“只要你回了青丘，有的是人對你好?！?/p>

念姝望著相柳的眼睛，即使她年輕懵懂，也敏銳地意識到這一刻極為重要，從他深深的眼眸中，也察覺到他一定是想從她這里得到什么。

是什么呢？

也許是她微蹙著眉頭看上去足夠茫然無措，反叫凝望著她的相柳斂下眼睫，冷冽的氣息消散了些，像是妥協(xié)放棄，不再追問下去。

“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相柳僵住，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她吻住了唇瓣。因?yàn)椴恢撟龀龊畏N反應(yīng)，相柳妖異精致的面龐冷漠到?jīng)]有任何表情。

念姝的手松開他肩頭的衣料，勾纏過他頭發(fā)的濕潤指尖輕輕觸碰過他致命的咽喉，穿過銀白發(fā)環(huán)在他的頸間，她純潔無辜卻仿若身懷艷骨，無師自通地描摹他的唇形，甚至出乎相柳意料之外地伸出舌尖探入他的口中，加深了這個(gè)吻。

水波蕩漾，念姝只能牢牢地依靠在相柳的身上，才不會像是沒有根的浮萍一般飄蕩。

她面色酡紅，綿長的親吻讓念姝還未離開他的唇瓣便輕輕笑出聲，唇瓣被輕咬了一下，她彎著眉眼望著他的眼眸，故意發(fā)出的吃疼呻吟甜膩得不像是捉弄，更像是一種引誘。

相柳斂下眼睫，再度抬起眼時(shí)，眼瞳猩紅一片，獸類的豎瞳明顯。他偏頭吻在她的頸間，被吻熱的唇瓣順著頸線上移，舌尖緩緩舔舐過她的耳根附近。

她躲了躲，笑容甜蜜，抱怨著癢，撫著他眼下的皮膚，湊近看他的眼瞳，仍是好奇著他的真身本體。

相柳按住她的后頸，像是喟嘆：“你不會想知道的?！?/p>

“我知道這是你的禁忌嘛……”念姝不安分地偏過頭，又被他拇指的力道推著側(cè)過頸，即使知道被吸血是何種感受，但她還是有些抗拒，念姝握住他垂下的白發(fā)，“輕一些?！?/p>

相柳沉悶地應(yīng)了聲，森白冰冷的尖牙刺入了她溫?zé)岬募∧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