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路邊的精美馬車駛離街巷，搖晃的車簾隱約露出涂山璟在昏暗之中沉沉的面孔，最后，馬車消失在夜色之中。

街邊的夜市吃食小攤已漸漸沒有了人，還未熄滅的爐火冒出縹緲的白煙，店家獨自一人在攤前忙碌收尾。防風邶對這里的吃喝玩樂了如指掌，帶著念姝在一位老伯開得吃食店吃了碗鮮美的熱湯面后兩人才離開了這里。

夜色朦朧，念姝一進門就熄滅了桌上的燈燭，月光攀上木窗灑進屋內(nèi)，黑暗中有具冰冷的軀體貼上了她的身體，柔軟冰涼的唇瓣觸碰她耳廓，濕潤的舌尖來回在她耳邊舔舐的感覺很是熟悉，但她在夜色中握住一縷黑發(fā)時又感到了些許陌生。

明明是一個人，但又不像是同一個人，相柳沉默寡言，生性冷漠，而防風邶溫柔體貼，確實就如外界傳言是個游手好閑的浪蕩子，會耐心地陪著她逛胭脂鋪，會帶她去騎馬射箭出去玩，會做出許多不像是相柳能做出來的事情。

“在想什么？”他的唇瓣游離在她泛紅滾燙的耳根，又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垂，啞聲道，“不喜歡這樣嗎？”

他的呼吸灼熱，噴灑在肌膚上整片都在發(fā)麻，念姝吸著氣，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引來他輕輕的笑聲直往她耳朵里鉆，連帶著她的脖子都開始發(fā)紅酥麻了一片。

臀縫間頂著東西。念姝莫名有些緊張，心跳加快不少，雙手攥緊，他的黑發(fā)穿過她的指縫，白與黑的對比明顯，叫她更是心慌意亂。她不想叫他發(fā)現(xiàn)她的不自然，所以咬了咬唇，轉(zhuǎn)身環(huán)抱住了他。

防風邶面容俊美，眉梢眼角透著春水般的柔情，唯有一雙深黑的眼睛在稀疏的月光中看起來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一直想問，你是不是暗中對我下了什么咒？”他語調(diào)輕松愉悅，寬大的手掌漫不經(jīng)心地順著她的腰身往纖薄的脊背上撫摸，指尖一點點探過她凸起的每一根脊骨，“……讓我為你所掌控?！甭牭脚c她相同的名字便會想也不想地回頭去看，沒有她的每一日他都感覺生命似乎缺失了一部分，會在飲酒時回憶她，會在眺望月亮時想念她，吃到好吃的東西，見到新鮮的玩意都想帶回給她。

空氣似乎變得潮熱沉重，防風邶慢慢靠近她，清晰地從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還好是他，也只能是他。防風邶又或是相柳無比慶幸自己這一生中能遇見所愛，此生無憾。

念姝習慣地沉迷其中，很快便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本能地展示給他她最誠實的反應，只是一直垂著目光，只有偶然地與他視線相交。

防風邶拇指與食指抵在她的下頜，用食指將她的面頰抬高，掃視過她潮紅的面頰，濕潤的眼眸和躲閃的目光。

被盯著的念姝像是與野獸對視著的即將被吞入腹中的獵物般僵硬，迷茫又慌張：“……不……不，別這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