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趙玉甲走在前頭,環(huán)顧四周道:“今日這街上怎么這么安靜,一個人影都沒有?”
“今日是學堂終試,自然是提前清了場?!卑倮飽|君恢復那抹神氣,皺眉道,“不過話說回來,那錦囊上面寫著的君不見玄武臨世,玄武指的是什么?”
葉鼎之猜測道:“玄武應該就是玄武樓。玄武樓是天啟城最有名的藏劍閣之一,歸屬學堂所有?!?/p>
百里東君驚訝道:“天啟城還有藏劍閣啊,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
念姝也從沒聽說過天啟城有什么藏劍閣,或者說她對于這方面的東西就壓根不感興趣,自然也就沒有去特意了解過。
趙玉甲耿直道:“小公子你是真得沒見過什么世面啊?!?/p>
百里東君唇角的微笑僵了一下:“家教嚴?!?/p>
念姝短促地笑了聲,慶幸自己沒多說話暴露出自己的無知,不然也得像百里東君一般找個家教嚴的托詞。
百里東君耳根有些紅了,擰眉道:“那我們快出發(fā)吧,也到了時辰了,我們再不出發(fā)就來不及了?!毖粤T,他率先飛身前往了玄武樓。
玥瑤和趙玉甲也跟了上去,念姝慢慢悠悠,一點也不急,還被身邊一點不對她設防,掏出小紙條來看的葉鼎之吸引去了目光。
念姝好奇地伸著頭往那紙上看,就見上頭寫著“百里東君死”。
葉鼎之看完紙條,冷笑了聲,抬掌擲了出去,掌風將紙條粉碎。
“真是大膽,這是誰給你下的令???”百里東君背后是鎮(zhèn)西侯府,他在天啟城一旦受了欺負,他的祖父都會不顧莫逆的罪名,率著破風軍來踏天啟,倘若百里東君要是死在天啟,那這天啟乃至整個天下都可真是要大亂了。
“不管是誰下的令,我都不會對他動手的?!比~鼎之緩和了眼中殺氣,才轉過頭看向她,“我們也快跟上去吧,不然東君可就又得吃醋了。”他像是有些無奈的聳聳了肩,一副包容一切的好大哥模樣。
“他吃醋?!蹦铈咝α寺?,她的嗓音脆而甜,毫不掩蓋捉弄之意,想叫他難堪局促,于是問道,“你就不吃醋嗎?”
葉鼎之怔了怔,目光落在她仿若藏了星河般慣會蠱惑獵物的眼眸中,在一片眩暈感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小小的,燒紅了臉的。他看了有一會,才低下頭,聲音變得很輕又很溫柔:“吃醋的?!彼f,“我們不參加這學堂大考了,離開天啟怎么樣?回南訣……當然,無論是出海遠行,還是前往北蠻之地或是大小佛國,只要你想,天下之大我都可以帶你去?!?/p>
忽然間,風都止了。
念姝抿住唇看著他,是萬萬沒想到因為這個話而變得局促還有些莫名古怪的人是她。
葉鼎之比她大了四歲。在她坐在書桌前腳還夠不到地面,抓著毛筆亂涂亂畫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和百里東君一塊躍馬馳騁了。現(xiàn)在過了這么多年,游歷天下不少地方的他跟別的世家男兒比起來多了份他們所沒有的仗劍而行、恣意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