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喜歡葉鼎之這么說,她冷哼一聲,傲氣道:“那當然,我?guī)煆奶煜碌谝焕钕壬匀粫兂珊軈柡Φ娜恕彼粗~鼎之,猶豫后還是放軟了語氣補了一句,“總之,不要擔心我們了,你自己多加保重吧?!?/p>
像個小大人一樣說著這樣的話,感覺自己一瞬間長大不少,結果又被葉鼎之猛揉了一把腦袋變回了小孩。
念姝拍開他的手,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fā),憤憤道:“你真的很討厭……當然百里也是,如果你想要帶人走的話,有考慮過帶走百里嗎?這樣我就能清凈不少了?!?/p>
百里東君沒想到話說著說著會說到自己頭上,懵懵地指了指自己:“我?”
葉鼎之失笑:“帶他干嘛?”抬著手,拇指摸了摸她被酒氣熏紅的溫燙面頰,彎腰靠近,抬眼瞧了下百里東君在意又忍耐的神情,隨后輕輕笑了一聲,唇落在她的眉心,一觸即離。
“走了?!?/p>
百里東君深吸一口氣,抱拳正色道:“云哥,保重?!睆倪^去到現在,現在再到將來,一直到他變成一抔黃土埋入地下,葉鼎之都是他此生最好的兄弟,或許他今后還會遇見很多其他的朋友,也懂他,也能成為他的知己,但都稱不了一個最好,也都少了那么一點緣分。
他曾失去了家人,但眼前二人又像是他的家人,讓他在茫茫天地間不再如浮萍一般沒有根須。葉鼎之笑了笑,也抱拳回道:“東君,保重?!?/p>
葉鼎之孤高的身影被風雪漸漸遮掩,遙遙地只瞧見一個紅白的輪廓翻身上馬,揚鞭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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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城內,到處都還張貼著葉鼎之的通緝令,關于葉家當年之事,念姝那時候年幼現在也記不清什么細節(jié),只模模糊糊有個印象,葉家將軍忠君護國,不可能做出謀逆之事。
“那不是司空長風嗎?”身側的百里東君話音剛落,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已托住了被人從店中打飛出來的司空長風,兩人向后滑了幾步站穩(wěn)。
“司空長風,久別重逢,不必行如此大禮?!?/p>
念姝穿過人群,站在了他們面前,側頭看向把司空長風打出來的那家雕樓小筑,店內掛著的裝著秋露白的白玉酒瓶旁插著一桿銀月槍。
“百里東君,念姑娘?!彼究臻L風有些意外和久別重逢的欣喜。
“倒是沒忘記我們。”百里東君調侃了一句,問道,“你什么時候來的天啟城?”
司空長風撓撓頭,說道:“我今日才到的,這正想去找你來著的?!?/p>
百里東君挑了挑眉:“結果剛到天啟城,就跟人打架?還打成這樣?”
司空長風一揮手:“別提了,我想著好久不見的,我總得備上一份禮吧,普通的酒跟你釀得比起來不如你的好喝,最好的酒賣光了,那我只好去搶。結果沒曾想,技不如人,沒搶過,那槍還折在了里面?!?/p>
“一個人搶不過,那兩個人呢?!?/p>